冉冉抬起頭來看向身旁的風烈,一臉冷然,“有你們男人就行了?敵方幾千人馬,我們損兵折將後人馬不足一千,而且這一千裏還有許多人都受了傷。你們如何行?”
“王妃你……”
“傳令下去,我們投降!”
“什麼?”風烈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冉冉,“王妃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仗才剛開始就要我們向北新投降?這傳了出去要我們西瀛顏麵何存?”
冉冉背過身去,冷冷開口,“難道為了顏麵就不顧城中百姓的死活?就不顧一幹兵將的死活了麼?風烈,難道你看不清楚形勢麼?若是我們能成功斷去敵軍的馬腿還尚有勝算可言,可是如今那五十名將士已經犧牲了,這場仗我們必輸無疑!我們做再多的抵抗也不過是在白白犧牲,為何不保了大家的性命呢?”
“不行!我們決不投降!若是輕易投降,我們就不配為西瀛的子民。就算是死,我們也死得其所、死得心甘情願!”風烈明知冉冉說的都是對的,卻仍是固執道,“王妃,你不舒服還是先去休息吧。”
“風烈,你!”
“來人,送王妃回去休息!”
遠處,那高坐在馬背上的麵具男子看見城樓上那抹白色的身影下去後,眸子一寒策馬奔進了混戰之中。
北新士兵見統帥親自來參戰,士氣空前高漲。那百來個西瀛步兵早已經被殲滅,隻見觴天放坐在馬上拉弓、架箭,“嗖”的一聲射向風烈和疏星,兩人受到那箭的衝擊、皆往後退了一步,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見兩位副將受傷倒地,城樓上的小卒們還未來得及拉弓去射殺城樓下的銀麵男子就被幾隻毒鏢封了喉嚨。
北新士兵撞開了城門,千軍萬馬呼嘯著進了城。城中百姓四處逃竄、被馬蹄踩傷甚至是踩死的不計其數。城中一片混亂不堪,哭叫聲刺破天際、像是求救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嘭!”房間門被人踢破、斜躺在地上,一個一身黑色綢衫的男子站在門口,凝神望著床榻前的女子。那女子握著一隻男人的手,臉上帶著淡淡的、溫柔的笑容。
“麒淵,該來的還是來了。”冉冉將陌麒淵的手放入床被裏,站起身來看向門口的男子。那男子臉上的銀質麵具反射著白光、腰間一塊血玉像是一朵嬌豔的玫瑰、紅得勝血。
冉冉望著那塊血玉,腦中突然閃現和陌麒璿在一起的一幕幕、以及柳太妃的故事。等一切都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時,她的語氣自然得好似在跟老朋友談話,“是你?”
“你認得我?”觴天放走到冉冉麵前,壓製住自己想要擁抱麵前女子的衝動,“你真的看得清我是誰麼?”
“你不是陌麒璿,也不是孤易炴,你是九皇子陌麒煥!”冉冉抬眼看著眼前男子脖頸上的傷疤,淡淡道,“六年前,西瀛皇宮突生一場大火,大家都以為九皇子被燒死了。可實際上,九皇子非但沒有死還帶走了可以調動全國軍隊的兵符。”
“嗬!”觴天放嘴角漫過一抹苦笑,隻是這苦笑掩在麵具下,她根本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