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獨上西樓,
月如鉤,
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
理還亂,
是離愁,
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南唐*李煜
初秋的黃昏,空曠的官道上一個人徐徐的行走著.
時序雖然已經進入了秋天,但秋老虎的威力依然不減,年輕人抬起衣袖擦了擦額角流下的汗.
隻見此人二十歲上下,一身灰色布衫,略顯單薄的身材.再配上平凡無其的五官,赫然是當日‘祥瑞樓’拋下蕭逸前去追趕師父的林凡。
“說什麼讓我自己出來曆練,明明是自己要去追老婆才故意把我打發走的,哼!什麼師父嘛~見色忘‘徒’!”林凡就這麼一路絮絮叨叨地走來。
好在將近晚上了官道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不然讓人看到這副情形還不定以為碰到什麼神經了呢。
林凡不是在‘祥瑞樓’看到席臥秋了嗎?難道她沒有追到他嗎?為什麼她又會出現在這裏?席臥秋又去哪裏了呢?
話說林凡匆匆出了‘祥瑞樓’,瞥見一抹淡青袍子即將消失在街轉角,不想就這麼失去席臥秋的蹤跡,林凡連忙運起平時席臥秋所教的輕功奮起向前追去。
林凡從來沒有這麼懊惱過自己不好好學武功,總認為自己不會有用到武功的一天,所以席臥秋在教導武功的時候她都是能躲則躲,實在躲不了了也隻是應付差事般的隨便就混過去了。
但今天,明明已經看見了席臥秋的身影可卻因為自己的疏懶而失去了相見的機會,喘著粗氣,停下腳步,林凡在心中暗暗發誓,回去後什麼都不學,一定要把輕功給學好。
“嗬嗬~看來舒坦日子過得太多了,怎麼還沒跑兩步就喘成這個樣子?”隨著文雅平和的嗓音傳來,一雙布靴出現在林凡麵前。
“師父?!”林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跟丟了嗎?師父又是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裏的?
“現在知道習武的重要了吧?以前勸你多在武學上用點功你偏不肯,先在後悔了吧?”掏出一塊幹淨的麵巾幫林凡揩了揩額上的汗,席臥秋繼續說道,“以後沒事的時候把我教給你的內功心法好好修習一下,師父不指望你可以習得多麼高深的武功,但最起碼答應師父要能自保不要讓師父擔心好嗎?”
依然溫柔的嗓音,但此時竟隱隱有著一絲企求,這個溫潤如水的男子啊,他的企求不是為了自己,竟然是為了他這個不爭氣的徒弟。
為什麼?為什麼他可以這麼毫無保留的對一個沒有任何血緣的人這麼好?從最初的在血海中把她救出,然後是無怨無尤地撫養了她十年,傳授給她醫術,學識,武功~是什麼令他如此?林凡真的好想問問席臥秋。
鼻子有些微微發酸,眼前好象升起了一層霧一般,視線開始變的模糊,趕忙把頭低下,林凡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樣子,即使是她最敬愛的師父也一樣。
平複了一下心情,林凡對上席臥秋清明的眸子,對他承諾道:“師父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練功的,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傷。”
席臥秋微微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孩子已經想通了,她既然說了不會讓自己受傷那麼她就肯定會保護好自己的,這個孩子的承諾從來都是最具保證的。
看著眼前的林凡席臥秋第一次發現自己真的老了,當初那個渾身是血被自己抱回山上的小女孩如今已經是亭亭玉立了,雖然林凡的外貌一直是席臥秋所介意的,畢竟現在的年輕人大多是注重外表的凡夫俗子啊,誰又能看到她平凡表象下的玲瓏心呢?
但他的小徒弟自己好象卻並不是那麼的在意。
“平凡不好嗎?有些人想求還求不到呢!平凡才是福啊~”林凡總是這樣說。
也許是想讓席臥秋放寬心也許這真的就是她所想的,但席臥秋還是希望可以有一個人能真正看到林凡的好,給她幸福,她值得一個人傾心相待嗬~
“咦?這是什麼?”席臥秋眼尖地看見林凡腳邊的一塊玉。
順著席臥秋的眼光看去,林凡把玉牌撿起,“哦~是剛剛認識的一個朋友送的玉牌,應該是剛才跑步的時候掉下來了。”好堅硬的玉呢,這樣摔都沒有一絲瑕疵。
接過林凡手中的玉席臥秋拿到眼前細細觀看。
“是``芝蘭玉牌吧?”席臥秋不是很肯定的問道。應該不是吧?聽說‘芝蘭玉牌’實在謫仙公子蕭逸那裏,而蕭逸這個人也不是很好相處的人,據說他對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禮,但他也對眾人保持距離,傳言除非是他願意否則很少有人可以靠近他三尺之內,他好象天性不喜與人相處。
“師父怎麼知道是‘芝蘭玉牌’?”真的很有名麼?怎麼每個人都可以叫出它的名字。
“真的是啊,但它怎麼會到了你的手上呢?”別不是什麼贓物吧,謫仙公子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