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阿凡說,你從雪地裏救下了一個人。嗯,大抵就是他了吧。”顧之堯卻不回答柳眉嫵的問題,他眉梢一挑,看向景吾的時候滿是探詢的意味。
景吾十二歲離開沂楚,所以見過他這個殿下的人其實並不多。也正是因為這樣,就連顧之堯這個紅樓閣主,也不怎麼了解他。正因此,顧之堯打量了景吾許久,也沒能夠認出他來。
“不知這位仁兄是何許人也?”景吾收回了抓著顧之堯的那隻手,一板一眼地問道。他又不傻,瞧著柳眉嫵的反應就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和她的關係非比尋常。
柳眉嫵這才回過神來,她看了看景吾,又看了看顧之堯,沒好氣地說道:“他可是個了不得的人,也不知今日為何要屈尊來此。”她倒不怕景物君知道顧之堯的身份,怕隻怕顧之堯恨屋及烏,畢竟景物君也是沂楚皇家血脈。
“阿嫵,你又調皮了。”顧之堯寵溺地笑了笑,轉而對著景吾說道:“讓你見笑了。我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在下姓顧。”
“對了,顧瘸子你方才見過凡一哥哥了?”柳眉嫵不欲讓他知道和景物君多聊,隻得搬出了穀凡一來。說來卻是她疏忽了,昨夜她和景物君一時興起地喝起了酒來,連他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顧之堯點了點頭,“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你和人喝酒喝得這麼歡?”他微微勾了勾唇,暗覺好笑。因為著急忙慌地上了昆侖山看她,說話間帶著幾分疲憊之意。
“難道我還不能喝酒了不成?”柳眉嫵聽出了顧之堯話裏的揶揄之意,冷哼了一聲以表示不滿。她從不認為他上山來是因為自己,也就沒有想過他會因為自己和景物君過分親密而吃味。
他心悅的不是自己,她一直銘記於心……
“喝點小酒自是無可厚非,你也不想想你在山上的這些日子統共都喝了多少了?但這孤男寡女的,恐怕與禮不符吧?”顧之堯沉吟了片刻,故作輕鬆地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要你管。”柳眉嫵賭氣似地瞪了他一眼,她還就是討厭他這副正經的樣子。既然口口聲聲說對她無意,那為何要管她與誰喝酒?她沒有天真到他忽然喜歡上自己了,她在怕,怕她對他還有利用價值,怕她什麼時候就被他賣了。
顧之堯好似能夠看穿柳眉嫵的心思一樣,他搖了搖頭,歎息道:“你終究是不信我。”他隻是單純地不願她離他越來越遠,他隱約感知到,在他心裏,她和別的什麼人都不一樣。
是因為什麼緣故他自己也不甚明了,唯記得柳眉嫵誓要與他訣別的那一夜,她那雙明淨的眼,與月共輝。
“嗬。我信不信你,當真重要嗎?”柳眉嫵卻是抬起了頭,很是鄙夷地看著顧之堯。他這句話使得她冷笑連連,她信他?信他不愛她,還是信他會利用她?這當真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