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夫人病倒了。”
剛到傍晚,清歡正在練字,聽見紅袖急急忙忙的喘著粗氣兒,手一抖,那宣紙上的一個靜字竟生生的毀在了那一撇上。
放下手中的毛筆,搭在硯台旁,上午還好好的,“嚴重麼?”
紅袖也不知道具體情況,隻是聽說已經躺在了床上了,“聽說老夫人躺在床上了,她們說……”私底下人都說老夫人隻出氣多進氣兒少了,不過這話她不敢說出口。
清歡見她的表情就知道這次老夫人怕是遇上大劫了,於是讓紅袖換來一身淡藍的外套,換了上,臨走時,叫上了在外灑掃的綠兒。
“陳媽媽,祖母還好麼?”
清歡幾人來的雖不早,但也不晚,見老夫人的景心苑裏比自己那裏還要冷清上一分,那些灑掃的丫頭都跟沒吃飯一般,心頭的怒火就竄了上來,罵道,“這是作死麼!老夫人不過是病了,你們這些人就偷懶作罷,好不快去好生做好自己的事。”
院中的丫頭一頓,有幾個原本心高氣傲的想要頂嘴,可是一想到大小姐雖然在府裏還是一樣的受秦姨娘的氣,但是聽說陛下也讚歎了她的,雖然不知道這事是真是假,但是也沒有一個人想要去出風頭觸黴頭。
於是一個個的腳下生風麻利的幹著自己手中的活兒來。
“小姐!”陳媽媽有些哽咽,暗自記下清歡的作為,她也不相信老夫人就這麼去了,想到這裏,細聲到,“老夫人剛剛才眯著了一會兒,容老奴去看看。”
清歡點了點,目送陳媽媽回了裏間,一個人坐在大堂裏,若有所思的捧著茶杯。
蕭氏的臥房裏,蕭氏背靠著軟枕,手中拿著一本佛經,麵色有些蒼白,倒是不像一副病倒了的樣子,見陳媽媽從外麵走來,臉色有些難堪,自然也知道所為何事,雖然這府裏的一舉一動她不過多的幹涉,但是她景心苑的一舉一動那是逃不過她的眼的。
將手中的佛經遞給在一旁服侍的心腹銀柳,有些不悅道,“陳媽媽你說是不是我這把老骨頭讓她們閑太久了?”
陳媽媽看了一旁的姐妹銀媽媽,見她沒說話,便兀自的搖了搖頭,也不說話。
“罷了,去將清歡叫進來吧。”蕭氏一歎,剛剛清歡的一番舉動雖說她沒有看見,但是聽銀柳的話,清歡也不過是一片孝心,希望這個孩子能值得自己好生栽培。
“是,夫人!”陳媽媽退了出去,跟在蕭氏身旁幾十年了,不能全部猜中她的心思,也多多少少知道幾分,看來以後大小姐的好日子到了。
“大小姐,老夫人有請!”
“有勞陳媽媽了。”清歡報之以一笑。
陳媽媽領著清歡到了蕭氏的臥房,見後堂與前院的氣氛大不相同,心中有了幾分猜測,也不禁暗自佩服,不愧是活了幾十年的老人了,看來上一次估計也是試探自己了,想到這裏開始回想自己有沒有什麼地方表現過了起來,梳理了一遍,發現自己的解釋都很合理,這才放了心,看看她這一次又想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