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兒？”方進沉聲問了一句。
“我……我也不知道……牡丹姐姐替我梳頭，然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突然就跌倒了……”
何青青從來就不是膽小的女子，生死之事見得多了。隻是這位牡丹姐姐對她頗為照顧，她看著她就在眼皮子底下出事，一時有點接受不了而已。
於是見到急衝衝而來的周旭鴻，她心下一暖，覺得有了依靠，便直接靠了過去。
周旭鴻隻道是她嚇著了，也沒拒絕，伸手搭上她的肩頭，當做是安慰。現在見方進進門去看倒地的牡丹，也跟著走了過去。
何青青甫得周旭鴻安慰，不由得心中一哽，又悲又喜。她見到方進進來後，立刻彈起身子，站到一邊去了。
倒是秦小柔，從最初的驚慌中反應過來之後，勉強穩住將要跌倒的身子，便微微顫顫地往外走，已經蹲下身子預備查看牡丹狀況的方進恰好看到，忙出聲阻止道：“你要出去做什麼？先別節外生枝。”
雖然白天胭脂樓並沒有什麼客人，但是姑娘們眾多，鶯鶯燕燕，畢竟是人多眼雜，若是一個不慎弄到人盡皆知，隻怕不是好事。
頓住了往外走的腳步，秦小柔回頭看到方進略有些嚴肅的臉，眼底隱隱噙著霧氣，道：“我去給她請個大夫來，牡丹姐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世人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其實並不竟然。都是苦命的女子，秦小柔同這牡丹向來一向交好，現在猛然間看到人居然這樣了，差點就懵了。所幸好剩下一點理智在，知道此刻不是悲傷的時候，還是救人要緊。
聽聞她的解釋，還未等方進有所回應，周旭鴻搶先說道：“救人要緊，那就有勞秦姐姐了。”
聞言，秦小柔朝他點點頭，繼續往外走。周旭鴻也收回目光，仔細查看起地上的牡丹，伸手到她鼻下探了片刻氣息，方才再次開口解釋。
“這牡丹姐姐本就是胭脂樓的人，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青青絕對脫不了幹係，而且我看她現在氣息尚存，希望還能來得及將人給救回來。”
也不知道這解釋對著方進的還是自己的，反正聽完之後，何青青心裏是徹底的舒服了。
方進也點點頭表示讚同，同周旭鴻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緩緩開口道：“看牡丹的症狀似乎是有幾分中毒的跡象，隻是不知道她為什麼會中毒。何姑娘，在她倒下去之前，你們在做什麼？”
牡丹是煙花女子，能惹得別人對她暗下殺手的機會並不是很大，所以對方最大程度上，還是可能衝著何青青來的。
先是明月郡主，後是牡丹，看來對方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一心想著要陷害何青青，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敵人已經也跟著混了進來。
畢竟敵明我暗，較量起來，難免會有諸多不便。
“牡丹姐姐在替我梳頭，她說有個發髻特別適合我，想梳來讓我看看，所以……”
說起這個來，何青青也是有諸多不解。她的修為雖然算不上多好，但是如果有人在她眼皮子地下動手腳，也沒有發現不了的可能。
除非對方是一等一的絕頂高手。
“梳頭？”
這似乎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啊，周旭鴻撓著頭，也想不出有什麼可疑來，也不忍心牡丹繼續在地上躺著，便衝著方進道：“方大俠，我們先抬牡丹姐姐去床上躺好吧？”
地上涼，對方怎麼說也是一個弱質芊芊的女子啊。
話音剛落，三人耳畔就響起了一聲清脆的嬌喝。
“住手，你們別亂動！”
方進同周旭鴻二人同時看向何青青，後者則是趕緊否認，“不是我說的。”解釋完之後，突然發現那兩人的目光並不是衝著她來的，而是越過她，看向身後門口的位置。
何青青隨回頭，就看見門口多出了一張陌生的麵孔來，五官精致，長的也是極為好看，並不必她遜色多少。
而出去請大夫的秦小柔則是一臉焦急地跟在她的身後。
來人並不理會眾人驚訝的目光，朝著一眾嫣然淺笑，道：“大家好，我叫做龍兒，是新來的。我聽小柔姐姐說要出去請大夫，正好我又略懂一點兒岐黃之術，所以便來看看，自己能不能幫的上忙。”
聞言，周旭鴻眼睛一亮，喜道：“難道龍兒姑娘也是習人道的麼？”
微微頷首避開兩個男人探視的目光，龍兒很巧妙地避開了周旭鴻的詢問，回答道：“我隻是稍微懂一點病症藥理而已。”
說完之後，也不等他們再發問，便直接進來，彎腰看了牡丹一眼，瞬間臉色大變。
“不好，這位姐姐不是中毒，而是中了蠱了！”
“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