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晉陽晉中區精神病院,陸誌遠一身白色大褂,帶著金絲邊眼睛,臉上也經過特別的化妝,像平常的醫生一樣,脖子上掛著心跳檢測儀,徑直來到了406房間。
床上坐著一位頭發半白,臉色蠟黃,很是憔悴的男子,男子看起來差不多有五十歲,但陸誌遠看過他的資料,知道他也就三十出頭,卻被家庭的變故,世道的不公,以及後來有心人的折磨,導致一個正值年華的男子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潘斌,檢查身體了。”陸誌遠對坐著發呆的潘斌說道。
潘斌詫異地看了陸誌遠一眼,怎麼今天換了一個新醫生?不過也就是那麼微微的疑惑下,對於他來說,哪個醫生都是一樣。
“潘斌,男,三十三歲,畢業於素有‘警官搖籃’的華夏警察學院,因心念異地工作的妻子,放棄在直轄市京津很有前途的職位,來到了晉武區分局,幾個月前因和本地幫會產生衝突,妻子和年幼的兒子離奇死亡,本人也被診斷出有精神病而被送進精神病院。”陸誌遠快速的敘訴了自己了解的內容,頓了頓說道:“我知道你是被誣陷的。”
“你是誰?有什麼目的?”潘斌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到底是警察出身,很快恢複如常,淡淡的問道。
病房門口有人走過,陸誌遠遞上一張紙,有模有樣的說道:“把這個填了,看你最近恢複的怎麼樣。”
潘斌接過紙張後滿臉震驚,他沒想到麵前的這個人是省委書記派來的。
陸誌遠見潘斌的表情,心想還好自己提前準備了一手,不然又得像昨天那樣麻煩,需要證明自己的身份。
“能把你掌握的證據和我說下嗎?”陸誌遠擔心待的太久暴漏自己,直接問道。
“沒問題。”潘斌毫不猶豫的說道,他盼望這一天實在太久了,短短的幾個月,他感覺比幾十年還要漫長。他之所以一直堅持著,就是希望有朝一日看到那些劊子手能被繩之於法,那些保護傘能夠身敗名裂,接受人民的審判。
“到那一天會有人來接你的。”聽了潘斌的講訴,陸誌遠說道。
“好,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潘斌的眼神中展現出光彩,他期盼著那一天早點到來。
“會很快的,保重。”陸誌遠說完快速地轉身離去。
潘斌眼神哀傷地望向窗外,喃喃道:雲兒,小磊,我就要為你們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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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梁軍見恢複到之前打扮的陸誌遠走了出來,上前問道。
“嗯,搞定,現在差不多了。”陸誌遠點了點頭說道,事情已準備的差不多,隻等季穀那邊的動作了。
“嗯,那邊也搞定了,還在回來的路上,漠哥接應去了。”
“嗯,等回來再說吧,明天有門考試,我回去看會書去,事情就交給你了。”陸誌遠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好,你忙去吧,我在這邊守著。”梁軍有些錯愕,這個時候去看書應付考試,也真有他的,不過他還是點點頭說道。
“嗯。”陸誌遠打車離開。
倒不是他多擔心考試,而是想著沒什麼事,還不如回去看看書,靜靜心。
走在校園的路上,陸誌遠發現教學樓的走廊裏、自習室裏明顯比以前多了很多人,一些不怕冷的,直接拿著“考試重點”在校園裏背。
明天的考試是公共課,所有動科院的大一新生都要參與,陸誌遠回到宿舍,見王濤回來了,順便打了個招呼。
王濤隻是應付的擺了擺手,在他心中,陸誌遠是一個狡猾的農村人,即沒錢沒勢又不懂得阿諛奉承,換句話就是假清高。
陸誌遠對此倒無所謂,這家夥要是知道自己最近風騷的一麵,估計就不是這個態度了。看來楊明沒有和他說過自己,又或者自己太低調了?
陸誌遠正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書,楊明拿著寬膠帶和幾張縮印版的紙張從外麵衝了進來。見陸誌遠回來,打了個招呼,遞給了他一張,叮囑道:“考試總結,給你一張,等會照我做的弄,明天保證不掛。”
“謝謝。”陸誌遠也沒猶豫,接過紙張放在了桌子上,說道。雖說他用不上,但直接拒絕楊明的好意也不太合適。
楊明用膠布沾在了紙上,王濤也難得動手端了一盆水來,二人將沾有膠布的紙放在了水中,就沒再管。
忙好的楊明坐在椅子上,不解的問道:“誌遠,團支書為什麼休學了?”
“我也不知道。”陸誌遠情緒低落的說道。
“你也不知道?”楊明有些吃驚的問道。
“嗯,啟龍呢?”陸誌遠沒有再說這個話題,這事令他感到難過與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