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獨抱牌位憶前塵(1 / 2)

與此同時,煙霞穀中的顏赤夏的仆從祝安,緊攥著方帕。輕柔的擦拭著從他的少主子顏赤夏的額頭上不斷往外滲出的汗珠。

而在隔壁房間入住的顏赤夏的祖父—祝融,一邊緊攢著放在桌子上的包袱,一邊伸出頭窺視著四周的動靜。他們祖孫和扶桑大帝兄弟之間的恩怨糾葛很深,誰是誰非,已經說不清道不明了。隻因他們祖孫不是扶桑大帝兄弟的倆的對手。這千年來,才被他們兄弟迫的離開富饒的祖居地和互持互助的族人,饑寒交迫的在外地四處逃竄流浪。落魄的他們看透了人世間的千奇百態,吃盡了世間的所有苦頭,而這一切都將在他們祖孫有能力反抗時,再加倍的從仇人的身上討還回來。

本來他已經找到一處絕佳的容身之所,隻因孫子在原始天尊那老兒的萬象陣中受了驚嚇,現在還昏迷不醒。他也隻能冒著被扶桑大帝兄弟倆追殺的危險,暫時停留在以前居住過的煙霞穀中。

祝融午時回來時,已幫他的孫子顏赤夏渡過內息。愛孫現在已無大礙,隻是至今還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不停的流著虛汗發著夢魘,狂亂的扭動著身體,口中還胡亂的說著胡話,已近瘋魔之態。

隔壁房間孫兒的囈語聲和撕拽帳幔的嘶啦聲也停止了,隻聽見祝安幾聲驚呼聲以及悉悉索索的穿衣下床聲和大力翻找物品的呼啦聲。

聽到這些聲響,祝融已經明白自己的孫兒已經醒了,他們祖孫離開煙霞穀的時候已經到了。等他們祖孫閉關修煉好神功後,在去找原始天尊他們父子討還血債也不遲。

祝融在自己的房間裏靜立片刻,琢磨著隔壁房間的孫兒大概已梳洗完畢時。就順手拎起桌上的包袱,打開門,大步向隔壁孫兒的房間行去。

剛從噩夢中驚醒的顏赤夏顧不得把衣衫穿戴整齊,就在祝安驚詫的目光中赤著腳躥下地。快速的從床底下取出一個黑漆木盒,從漆盒中取出一個紅綢包裹著的方形物體。

他把那從漆盒中取出的綢包捧敷在胸前,臉貼著綢包,手指小心翼翼的一寸寸細致的撫摸過包中的物仕,口中還在對著那綢包溫柔的低喃著。

饒是祝安再堅強,再經受得住驚嚇;可當他看到從被少主懷裏緊抱著的紅綢裏露出的牌位一角時,他不由得征愣呆立在當場,詭異的麵色也不由自主的變得有些蒼白。

他敢肯定少主那懷中所抱的牌位,不是停放在南海神祠家廟裏的老爺和夫人或是他們族裏的任何一個人的牌位,他遙想起千年前那女人剛死時,少主的異狀和今夜的情景是多麼的類似,難道這個牌位是那個妖女的靈牌?

對了,少主今天到玉京去打探情況,和老主子一起回來後就是這樣詭異的情形。難道少主今天在玉京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受到了什麼人的刺激?

或許就跟那個妖女有關,那女人在生前就是少主多年追逐,求而不得的夢。後來那女人的元神散滅屍身墜落湖底後,她又變成了日日夜夜伴隨著少主的夢魘。

是少主親手摧毀了的他自己的夢,或許仍何人都不清楚,當自己親手摧毀了自己一生的夢想和希望的時候,那種疼與悔的心情。隻有與少主朝夕相伴的他,才能切身體會和理解少主的感受。

祝安不由地有些恨那個折磨了少主一千年,讓少主傷心了一千年的女人。如果她能簡單純粹一些,她能不那麼用盡心機的去算計和利用少主,她能不那麼心狠手辣的殺掉少主的父母和數以萬計的族人,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