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宋心歌這麼一提醒,樓影風還真的覺得有種不自在的感覺。他抱著她側身一看,身後突然衝過來一個黑色的影子,手裏拿著明晃晃的刀。
“我要讓你給我孩子償命!”
因為樓影風側身對著她,她的刀隻傷到他的手臂,可宋心歌就沒那麼幸運了。整個人跌在地上,重重的摔了一下。
“心歌!”
“影風!”
大家都被這一瞬間驚嚇到了,反應過來的時候,宋心歌已經蜷縮在地板上,而樓影風不顧鮮血直流的手臂,掙紮著想要抱起她。
陳晚晚被人製服,扣在一邊。
現場一片混亂,尤其是宋心歌淒楚的呼痛聲,讓他整顆心都碎了。
“心歌,沒事沒事,會沒事的。”
看著她被推進手術室樓影風才有心思處理自己的傷口。縫了五針,包紮好就沒什麼大礙了。而這個時候,宋心歌也被推出手術室。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孩子沒有保住。”
她躺在病床上嗚嗚的哭著,樓影風愧疚的坐在旁邊安慰。
“心歌,你別傷心,我們還年輕。而且,你這樣對你身體不好。”
宋心歌咬緊牙關不出聲,眼淚止不住的流。
“心歌,你要是生氣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你別這樣委屈自己。”
她撲在他懷裏,緊緊的抱著樓影風的腰,“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宋心歌搖搖頭,“不怪你,也是我這個做媽媽的不稱職。”
“我們以後還會有寶寶的,你要把身體養好。”
他終於把她哄好入睡,才打電話回家,把情況都說清楚了。
樓江一聽說孩子流產了,火冒三丈,一個電話打到警局,隻要求嚴查嚴懲。可惜陳晚晚精神失常,也隻能把她關在精神病院裏。
在醫院躺著,宋心歌始終無法入睡,她不知道在旁邊陪床的樓影風是不是睡著了,隻是一個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天花板,雙手疊放在肚子上。
今天之前,她還滿心歡喜的希望這肚子裏是個女兒,剛好和一川湊成一個好字,兒女雙全,夫妻恩愛,恐怕就是她這輩子最美好的事情了。
如今,因為樓影風對另一個女人的絕情,這段孽債報複在她可憐的孩子身上。宋心歌心裏哭訴老天不公。
終於,熬到天亮,她眼睛裏已經布滿了紅血絲,精神卻越來越好,似乎不用睡覺休息似的。
“心歌,來,我從家裏帶了好吃的。”
劉玉還是盡心盡力的伺候,而宋心歌幾乎都沒有回應。
“媽,你放著我來吧!”
她歎了口氣把東西交給樓影風,“實在不行就回家養著,我們在家還能和她聊聊天,分散一下注意力。”
“嗯,我知道了。”
病房的氣氛一度冷到沒有人願意進來。劉玉走後,樓影風隻是安靜的坐在床邊握著宋心歌的手。“心歌,我不希望你什麼事都憋在心裏,和我說說話好嗎?”
她隻是深情地看了他一眼,嘴唇顫抖了一下,卻還是閉上了。
“心歌,我們的生活還是要向前看不是嗎?”輕輕把她額頭上散亂的劉海梳理到一側,“你這樣,我們的一川該怎麼辦?”
宋心歌的眼神裏終於有了波瀾。想起一川,她才慢慢的恢複神誌。
“你看我們的一川每一天都在長大,如果他看到你這樣,肯定會心疼的。肯定以為我沒有照顧好。那他肯定就更討厭我這個當爹的。”
一川一直和宋心歌感情深厚,而對他這個當爸爸的不感冒。“你看我們一家三口不也是挺好的嗎?”他一個人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天,到晚上,樓影風實在沒有力氣了,宋心歌的耳邊才得以寧靜。
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是一種病態,可就算她想改變,也無能為力。又是一晚上看著光滑的天花板,大腦放空,這就是她現在最好的休息方式了。
“心歌,醫生們來查房了。”樓影風出奇的隻是說了一句話就走出病房,把宋心歌一個人和一屋子的醫生留在房間裏。
“樓太太,今天狀態怎麼樣?”醫生的聲音很溫和,聽著就讓人覺得舒服。
“樓太太,樓先生最近寸步不離的照顧一定很辛苦吧?”
醫生好像在唱獨角戲,就算宋心歌一個字都不回答,他也能繼續下去。
“你有沒有注意樓先生的黑眼圈?也是,一個男人要盯著那麼一大攤子生意,還要照顧太太,也挺不容易的。”
宋心歌終於側頭看了他一眼,不是自己平時的那個婦產科醫生了。
“樓太太肯和我說話了嗎?要不我們聊聊樓先生也可以。”
宋心歌還是搖搖頭,然後目光看著窗外,深呼吸一口氣。
“樓太太很喜歡窗外的風景?是啊,陽光白雲,青草大樹,到處都子自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