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賢緩了口氣,轉身將門重新合上,然後回過身‘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高高捧著一封草黃色的信道:“爺,這是幽暗門在京城附城安陽鎮截獲的一封信。”
黃鄴安晴看了一眼那信,與普通的信不異,那樣平淡安靜的躺在四賢那雙細長的手裏,他慢慢抬手拿過了那封信,見無異常後才拆開信,黃鄴看了片刻,眉頭皺了起來,一把將信甩在了四賢身前。
抬眸瞪著跪在身前的四賢微怒道:“你們截的這是什麼信?”
四賢一愣,偷偷抬眼見黃鄴整個臉陰沉了下來,不解之下忙抓過那信邊看邊念了起來:
有美人兮, 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出自 鳳求凰·琴歌 )
念完後四賢不覺啞然,這信可是幽暗門花了不小的功夫才截來的,不想卻是一封情詩。
眼下四賢正愁不知如何是好時,突然頭頂傳來一聲威嚴的聲音道:“這信是從什麼身上劫來的?”
四賢一驚,見黃鄴已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自己卻是被罩在了他高大的身影之下了,一雙金龍靴就那樣平穩而大氣的踩在他的眼前,忙道:“是從一個白蓮宮弟子身上弄到的。”
“白蓮宮,白蓮宮……”這下黃鄴背著雙手蹙眉低聲道,似是自言自語般的轉過身慢慢地在亭內踱起了步子。
過了一陣,他突然收住腳道:“把那封信呈過來。”
四賢聞言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隻是呆了一下,好似消化那句話似的,而後才舒展了眉頭,腿剛動,不由得咬了牙,這才發現興許是跪太久,雙腿已發了麻,雙膝之下如千萬隻螞蟻在咬一般。
黃鄴似是發現了四賢的異樣,隻是那四賢見黃鄴轉身,卻裝作若無其事般的咧開嘴,隻是那雙眼卻似被霧蒙住一般。
黃鄴見四賢如此,幹脆背過身,冷冷道:“四賢,今日你辦事一點也不盡心啊,朕讓你呈封信也如此之慢?”
四賢一聽忙踉蹌著站了起來道:“皇……皇上,這就呈到。”說完大跨步將信呈了上去。
黃鄴拿過信思索了片刻突然展眉,忙轉身道:“四賢,擺駕勤政殿。”
“啊?”四賢顯然還未跟上黃鄴的步伐,又是一呆,但下一刻忙站直身子提著尖細的嗓門兒朝亭外高喊道:“皇上擺駕勤政殿勒……”
靜謐的春夜,似溫柔的水將沉睡的人們包裹,隻留下池塘的一片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