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無碑墓(1 / 2)

夜終於退去,該來的總是要來,盡管等待的日子時而感覺漫長,時而又感覺短暫。

一早,江遊與鄭玉二人便等在了金成雙的門口,想要為她送行,但,被她謝絕了。

也許離別總是那樣讓人傷感,金成雙不想帶著眼淚入宮,背後的一個包袱便是她的所有行裝,簡單的有些吝嗇了。

皇宮的西偏門,這裏是專供宮中奴仆進出的地方,平時鮮有人,今天卻熱鬧了起來。

金成雙排在隊伍中,侍官拖著不男不女的腔調在前頭喊著。

“下一位。”

一個高高瘦瘦麵容清秀的女子走到了偏門口的桌前,那桌後坐著的侍官連眼皮也沒抬一個,低著頭拿著毛筆邊問邊記錄著。

“叫什麼名?”

“容花。”

“家住哪裏?”

“江東。”

“戶籍牌。”

那位叫容花的女子從袖中掏出了一塊灰黑色的木牌雙手奉到了侍官的麵前。

那侍官照樣沒有抬頭,手隻在那牌上這麼一摸,抬手道:“進去,”而後又高聲道:“下一個。”

金成雙走上前,侍官一如之前,機械性的問道。

“叫什麼名?”

“金成雙。”

侍官聞言放下了筆,破天荒的抬起了頭,“姓金?是……江南來的?”

金成雙搖了搖頭道:“是京城人士。”

侍官聽到如此說,神色立刻轉變,恢複到之前那一股傲慢當中,拿起了筆道:“戶籍牌。”

金成雙遞過了早矣拿出的木牌遞給了那侍官。

侍官照例隻是伸手一摸,便揮手道:“去裏邊等著,下一個。”

……

離宮牆不遠的角落裏,兩道身影佇立著,望向那西門。

“成雙進去了。”

鄭玉沉沉的說道,眼神中有些茫然,有些落寞。

“但願她一切順利。”

江遊深深的歎了口氣道。

“哎,對了,洪弘怎麼沒來?”江遊看了看四周,有些疑惑道。

“昨晚,他不知怎麼的,一個勁地埋頭喝酒,或許,是喝多了吧。”鄭玉說道。

江遊又是一聲歎息,旁人不知可他知。

那日洪弘將他拉到了假山後,他便看出了他的異常,而後他更是親口告訴了他,無意間闖入了他心中的月下紫色精靈。

江遊望著那一道高高的宮牆,它就如一條時空的分隔線一樣,把牆內牆外分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在那熱鬧的宮門前,沒有人注意到在宮門不遠處的一棵樹下還隱著另一道俊逸的身影。洪弘遠遠的望著金成雙慢慢地消失在門口,心也跟著一點一點的下沉。

他握緊了拳,一拳打在了樹幹上,在那粗糙的樹皮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跡,但他絲毫沒有痛覺,隻是咬緊了牙轉身狂奔而去。

……

進入宮門後,金成雙連同其他在等侯的妙齡女子被領到了一個寬敞的院落裏,正對著院門的屋簷下早矣站了一排身著整齊宮裝的宮女,見她們一個個臉若桃,腰若柳,生得好生俊俏。隻在了一排宮女的正中空著一張交椅,不知是誰人坐的,估計也是宮裏頭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進來的人被要排成隊例,金成雙排在隊伍的中間,正在猜想那把交椅上會坐什麼人時,突然感覺自己的左袖被人輕輕拉了拉,她轉過頭見原來是之前在自己前一個進宮門的容花。這人足比自己高出了半個頭,站在這隊伍中頗有些鶴立雞群的感覺。

容花衝金成雙笑了笑說道:“你好像是……那個姓金的金成雙吧。”

聽到容花的聲音,旁邊站著的幾位女子都湊過了頭,一個女子驚訝道:“哇,你姓金啊。”

金成雙有些摸不著頭腦,姓金怎麼了?有那麼大驚小怪的嗎?瞧這一個個的還真像是撿到真金了呢。

“嗬嗬,是,我姓金,怎麼了?”金成雙笑了笑,問道。

“姓金好啊,”金成雙身後的一個和她一般高的女子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江南金家可是大鄴的大貴族,和江東花家,江北程家,還有京城的洪家並稱大鄴四大家。不過近年金家和花家都沒落了,隻有程家和洪家蒸蒸日上,但金家雖敗落,還不至於淪落到進宮為奴的份吧,唉,金成雙,你不會是江南金家的人吧。”

金成雙搖了搖頭,“不是,我哪能是金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