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草,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林囈皺了皺眉,房間裏的場景實在是有些的詭異,跳動著的火焰在這一片漆黑的屋子裏麵散發著幽冷昏暗的光,就像是有靈性一般的忽明忽暗的氤氳著葉新的臉,若是再給葉新遞上去一根鄧布利多的法杖,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巫術現場。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囈總感覺對方手中握著的那把小玉鎖中似乎是有一道黑氣繚繞不散,一絲一縷的往葉新的額間如涓涓細流般的湧去。
“獻祭之法。”
沈江南的語氣淡淡的,目光重新掃過了葉新手中的護魂鎖,也不知道心裏麵在想一些什麼。
冥冥中,好像有一條極細的線穿過重重迷霧,隱約透露出一絲幾不可察的脈絡來。
林囈好像弄明白了一些什麼,奈何手中卻沒有那根針,是以也是無法將所有的線串在一起,隻能出於本能的發出疑問:“獻祭之法?”頓了頓,眉梢微蹙:“總不可能葉新這會是在將自己作為祭品,在救回葉靜初吧?依我看,我倒是覺得明明葉靜初此番才像是……”
說到這裏,林囈一頓,瞳孔倏地收縮,一瞬之間好像什麼都清楚了,踟躕的道:“不是吧……葉新真的是將葉靜初在當做祭品?他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到底是需要獻祭些什麼?多一條命麼?”
“你猜的大致上是對的。”默不作聲的覷了躺在床上的葉靜初一眼,眼底深處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審視,而後才接著解釋道:“隻不過葉新從頭到尾都不是那個享受祭品的人,真正享受祭品的人,不過是那把護魂鎖。”
說到這裏,他輕嗤了一聲,語氣依舊是淡淡的:“在護魂鎖裏待了上千年,有些東西也應該是早就待不下去了。”
他這邊話音剛落,果不其然的就見葉新手中的那把護魂鎖黑氣大盛,一時間就如同是浪潮打過一樣,全部從空氣中湧進了那葉靜初的心口。
葉靜初應該是在葉新將她心挖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到了這一會兒理應該也是死透了,可詭異的是,方才還一動不動的癱在床上的四肢像是夢遊一樣的微微一抽動,本慘白泛黑的臉,到了這一會竟然隱隱的的恢複了血氣。
就像是一隻原本泄氣了娃娃,隨著這黑氣的湧進,在一次的鮮活了起來。
“護魂鎖裏的玩意……想要複活?”
目睹了這些事情的發生,連著嬉皮笑臉習慣了的筠連此時也是正色了起來,他死死的盯著躺在床上的葉靜初,難道正經的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林囈適時的發出了疑問:“麻煩?”
“嗯。”沈江南覷了他一眼,說道:“你要知道,這葉家多少也是有上千年的淵源了,這千年以來,護魂鎖內的魂氣無數,魂氣這中東西,心境本來就是極為墮惡,成千上萬的惡念堆積在一起,到最後等來了一個契機,定會反噬回去。”
頓了頓,好心的又給林囈打了個比方,道:“仙劍奇俠傳看過吧?就類似於和劇裏的蜀山鎖妖塔差不多。”
一語話畢,葉靜初陡然從床上立了起來,她的眼神空洞無神,和葉新差不多,都是給人一種類似於傀儡的感覺。
然而就在下一秒,隻見葉新手中的護魂鎖又是一陣黑氣滔天,待這最後的黑氣全部湧進了葉靜初身體裏的時候,葉新先是不緊不慢的將護魂鎖放在了床邊,而後才又直挺挺的給葉靜初跪了下去,聲音格外的機械:“見過主子。”
葉靜初眼珠子以一種詭異的弧度轉了轉,陰測測的一笑之後,語氣冰冷而又慵懶的說道:“起來吧,這次你的功勞最大,以後必不會就此虧待了你。”
葉新沒有回什麼,隻是嘴角露出了一抹陰笑。
林囈見狀,隻感覺自己連著脊梁骨都有些發寒,剛剛準備想要說一些什麼的時候,那葉靜初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臉色有些變化,居然順著空氣,對上了林囈的眸子,而後輕笑了一聲之後,方才又將視線移開了。
林囈倏地一怔,情不自禁的連著心跳也是加快了不少,剛剛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葉靜初能看見他。
彼時,屋裏燭光影影倬倬,本來高漲的火苗,於這一會兒的功夫,也是消散了下來,甚至還有規律的一樣,一根連著一根的滅了。
屋內,重新歸於黑暗。
不知道為什麼,在屋內燭火全滅的那一刻,他的腦袋裏突然又閃過了葉新之前念叨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