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總是把你和他的影子重疊了,一開始,我也對你抱有期望,我多希望你是他,隻是突然失去了記憶,你不記得我了……”甄雨諾在雨中大聲哭訴,“可是我在這裏見到了他的墳,那一刹那我真的覺得自己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
宇澤沒有動彈,他一直任由她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後背,直到豆大的雨滴把他們的全身打濕。
“你能不能告訴我多一點點關於你的事?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和他長得一摸一樣?你究竟認不認識他?你們到底有什麼關係?我真的好想知道!”她不停地問。
“我真的不記得了……甄雨諾!我不記得了!”宇澤突然轉過身,讓她的臉麵對著自己。
她看著他,雨水混淆著淚水。
“那一段記憶我真的不記得了,自從高考完後,我失去了假期的那一段記憶……但是我並不覺得那些記憶有什麼問題,因為我還記得我爸,還記得我媽,還記得其他曾經和我認識的人。我隻是失去了一小段記憶,是的,就是一小段的。”宇澤回憶著,他本不想將這些告訴她,可是她的懇求讓他無法再堅持。
“你真的失去過記憶?”甄雨諾驚呼。
“恩……那個假期所發生的事,很奇怪,我竟然不記得了。”宇澤點頭。
“那個假期……這麼短!”甄雨諾好失望,她與朱卡倫從小就認識,他們之間發生的事,不單單隻是一個假期就能完成!
宇澤不明白甄雨諾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那麼你的父母,真的是你親生的嗎?”甄雨諾眼看最後的希望即將破滅,但仍忍不住問。
“是的,他們是我的親生父母!這一點我可以對天發誓!”宇澤是那麼的肯定,他堅定的表情終於摧毀了甄雨諾所有的希望。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這一切竟然會這樣!”她搖頭,濕漉的發尾沾著她的麵頰。
“告訴我照片上的那個中年男人是誰,好嗎?我想我可能認得他!”宇澤抓住甄雨諾的肩,他隻希望知道那個人是誰,為什麼看到那個人,他的頭就會疼?
“她是朱卡倫的父親……叫朱博文。”甄雨諾終於回答了他的提問。
“朱……博文?”宇澤對這個名字並不感到熟悉。
“你有什麼印象?”
宇澤搖頭。
“啊……”甄雨諾再一次失望。
“他是做什麼的?朱伯父?”宇澤又問。
“朱伯父是一個非常著名的醫學博士。”甄雨諾答道。
“他是醫生?”宇澤又驚,腦中突然出現了那個穿著白大褂的人,看不起麵孔,但是這樣的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那些殘破的片段中?想到這個他的頭又疼了,眼前突然又現出一片火海。他緊緊地抓著頭,不由自主地蹲到了地上。
“宇澤?”甄雨諾看到他突然這個樣子,禁不住擔心起來。她也隨他蹲下,伸手搖晃他的雙肩。
“宇澤?宇澤你沒事吧?”她把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雨突然更大了。
“沒……事……”隻是這麼短暫的幾秒,那些片段又消失了。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宇澤,你不要嚇我……你真的沒事嗎?”甄雨諾看出他剛剛的反應和平時不同,此刻她是真的擔心他的狀況。
“喂,怎麼了?”突然一個身穿製服的巡警跑到他們麵前,滿眼地疑惑。這兩個怪異的東方人,下這麼大的雨也不懂得去避避,還蹲在地上不動,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還沒等甄雨諾回答,宇澤嗖地起身,一把抓住甄雨諾的手往前方跑去。
“宇澤?”她看著他的背影,那種感覺又來了。她想起自己曾經被罰在操場上麵壁思過,也是同樣的大雨,朱卡倫就是這麼拉著她離開的。
卡倫,他真的不是你嗎?她默默地問。
“宇澤,你要帶我到哪裏?旁邊有店麵躲雨為什麼不去?”甄雨諾看見他們已經錯過一家又一家商店,忍不住好奇地問。
“就這麼跑回去吧,跑到地鐵站。”他沒有回頭,還是一個勁地往前飛奔。他拉著她的手越來越緊,像是怕把她弄丟了。
“你認得路?”她沒有忘記他是路癡。
“不認得,瞎跑,總會看到!”他如是說。
“宇澤……等一等!”甄雨諾叫著。
他終於回頭,腳步稍微放慢了些。
甄雨諾突然脫下腳上的高跟短靴,把他們拎在手上。然後邁步衝到宇澤前麵,這回輪到她拉著他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