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女人猛地將視線轉向我們,詭異地笑了起來,笑聲令人毛骨悚然,我手臂上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越發用力地抓緊沈安歌的手臂,怎麼回事啊,我們已經隱身了,難道她還能看見我們?
正忐忑不安地想著呢,沈安歌忽然開口,語氣無奈,“隱身符的時限到了。”
湊,時限早不到晚不到,偏偏這個時候來到,坑爹啊這是!
我急得喊道,“咋辦?是打還是撤?”
沈安歌還沒來得及回答,突變已生。附在李長生身上的那個女人,一點一點地從他身上剝離,就像兩個連體嬰兒被分開一般,過程似乎很痛苦,我能聽到李長生的悶哼聲,他焦急地說道,“月月,你要幹什麼?”
被叫做月月的女人,一邊將自己的身體從李長生身上抽離出來,一邊陰森森地盯著我們說,“咱們家,有客人光顧了呢。老公,你快快回房間去,我去會會那兩個客人!”
他們的身體,隻剩下一部分還粘連在一起,很快就要徹底分離,李長生一把抓住月月的手,厲聲道,“不許去,你又想害人了是不是?”
月月突然爆發,手臂一掙,竟然將一米七幾的漢子甩了出去,她憤怒地咆哮,“李長生,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這樣對我管東管西的,我就……”
李長生踉蹌幾步,撞上陽台,陰沉沉地打斷她。“你就怎樣?殺了我?就像你殺其他男人那樣,喝了我的血,吃了我的肉,吞了我的骨,還是吸盡我的陽氣?”
“你--”月月已經從他身體裏麵完全剝離了出來,身姿窈窕的美人。在昏暗的燈光下無比銷魂,美麗的臉卻被憤怒扭曲,“你真以為我不敢?”
李長生冷笑兩聲,突然上前兩步,來到她麵前,“來啊,殺了我!”
月月氣得臉色都變了,周身湧出黑色的氣流,她的身體,就像氣球被吹脹了一樣,不斷地膨脹,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一個身長一米六多的巨蜂,纖細的腰肢,鼓鼓的腹部,銅鈴大的眼睛,下身有一根又長又鋒利的毒刺。
她乍然間變成這副模樣,把我嚇了一跳,李長生似乎也嚇到了,愣愣地站在原地沒動,月月怒氣匆匆地扇動翅膀,將他猛地掀翻在地,氣勢洶洶地朝我們飛了過來。
沈安歌抱著我,身形一閃,落在了院子裏一棵大樹的樹枝上,我們倆居高臨下地看著月月追了過來,我說,“那是什麼玩意兒啊?大黃蜂?”
沈安歌雙眼盯著月月化身出的大蜂,仔細打量,冷靜地說,“玄蜂。山海經裏記載的妖怪之一,產於北荒,腹大如壺,有劇毒,可殺人。”
“我去,她竟然是這麼厲害的妖怪!可趙阿姨說,她被臭道士殺了啊!”
話音剛落,玄蜂已經扇動翅膀,向我們撲來,她的幾隻足,猶如鋒利的鐮刀,向著我們砍來,空中好似劃過數道閃電,沈安歌抱著我迅速閃開,她鋒利的足便砍到了一旁的樹枝,樹枝哢嚓幾聲斷掉,朝地麵墜去。
沈安歌一邊抱著我躲避玄蜂的襲擊,一邊跟我說,“她的肉體,確實已經死了,她現在是妖靈。”
“妖靈?就是妖怪死後留下的魂魄?跟人死後變成鬼差不多?”
“就是這個道理。”
玄蜂一擊不中,越發狂暴,一個俯衝,向我們撲來,同時,向我們噴出一股帶著酸腐氣味的黃色液體,沈安歌動作迅捷地抱著我在空中起起落落,避開了那些惡心的液體,我看到液體灑落到樹枝上、花草上,樹葉和花草立刻枯萎,我擦,她噴出的液體也太厲害了吧!
我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驅邪符,剛要念咒語,就聽到一陣刺耳的嗡嗡聲,那聲音,就好像有生命一樣,拚命地往我的腦袋裏麵鑽,我的大腦。開始變得混沌,好像被什麼東西蠱惑了一樣,竟然三兩下將符籙撕碎了,我還存有理智,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可沒辦法。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手,我右手伸到腰間,將伏魔刀抽了出來,一個聲音在我耳畔說,“刺出去,用刀刺抱你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