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歌麵沉如水,邁步走過去,用指尖撚起一些碎肉,卻見它們一碰就散了,化為粉末飄散在了空氣中。而王瘸子殘缺的屍身也緩緩退去肉色,變成了一具慘白而僵硬的蠟像。
原來這不過是一具傀儡,真正的王瘸子還隱藏在暗處。他操控這具蠟像攻擊我們,既是為了消滅我和沈安歌,也有可能是為秦九爺幾人爭取時間。
怪不得之前和王瘸子打鬥的時候,他的臉色隱隱有些慘白,腳下的動作也稍顯遲鈍。此刻我恍然大悟,看來是因為他隻是一具蠟像的原因。
我一腳踹到蠟像,咬牙切齒的說,“這老不死,果然是詭計多端。”想到他此刻正不知躲在什麼地方窺伺著,我的心裏就一陣惡心。
“他也沒有好受到哪去。”沈安歌見我生氣,臉上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這個王瘸子的蠟像足以以假亂真,就連我都沒有察覺出來,是因為他在蠟像之中攝入了自己的幾根魂絲。蠟像一毀,他的魂絲也就斷了,他剛才承受的痛苦,絕對不比人頭落地輕。”
他輕輕摸了摸我低垂的頭頂,低沉好聽的聲音漸漸平複了我的怒氣,“姑且讓他們在多活幾天,我會親手殺了他們,讓他們血債血償的。”
我仰起頭,衝他一笑,“老公,我相信你。”
沈安歌拉著我的手,仔細查看墓室四壁的篆書,下頜微微緊繃,認真的側臉十分的迷人,他邊看邊給我翻譯,“墓壁上的篆書寫的是墓主的生平事跡,墓主的名字叫徐玨,北宋年間人士,是徐福的第二十代孫。因為徐福東渡杳無音訊,徐家本來已經沒落,就是靠他才重新煥發生機,所以如今的徐家後人都稱徐玨為自己的祖先。”
“這上麵大多數記載的是徐玨一生的輝煌事跡,除了他的出身之外,似乎沒有什麼可以讓人聯想到徐家的祖先徐福的。”
原來這個古墓埋葬的真正的人就是徐玨,牆壁上的壁畫就是他畫的!我連忙拉著沈安歌走上階梯,將畫上的注釋指給他看。
沈安歌的目光卻先看到散落在台階上的連環奪命鏢,鳳眸中的顏色驟然暗沉。他心疼的將我摟在懷裏,“老婆,都怪我在甬道裏沒有及時的出來,害的你要獨自一個人麵對危險。”
我用力的搖了搖頭,嘴角噙著笑意,將手上的玉鐲搖晃著給他看,“不是還有阿水在保護我嗎,再說了,現在就憑那個老王八蛋還傷不到我。”
聽了我的話,沈安歌的鳳眸中閃過欣慰,他含笑著摸著我的額頭說道,“對,我老婆越來越厲害了!”
眼前的壁畫依舊是徐栩栩如生的模樣,謙卑的方士徐福正對著秦始皇躬身告別,遠處的海岸線上隱隱漂浮著美麗的仙山島嶼。
沈安歌看到這幅壁畫,眼裏也劃過一絲讚歎,當他讀起畫旁的注釋是,眉頭卻越來越緊。
看見他這幅模樣,我扯了扯他的衣袖,擔憂的問他怎麼了。
沈安歌麵色微沉,冷冷的說道,“我還以為這個徐玨是怎樣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現在看來,估計也是一個癡迷長生不老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