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讚同的點點頭,笑著不說話。
一個農家少女哈哈笑起來,那聲音清脆仿若佛塔上搖動著的風鈴:“既然是個夢,哪裏有什麼邏輯可言呢!”
眾人猶如醍醐灌頂,瞬間從思索中醒悟,前麵回答的兩個紅了臉頰,有些訕訕的。
“這位姑娘膽大心細!”殷承樾笑讚,又問,“敢問還有何不同見解?”
“夢境皆空,萬物為幻。何必執著於此。大皇子殿下如此,到像是戲耍我等,成家方才立業,婚姻大事大皇子如此兒戲,若為國計,大皇子不堪重用!”人群後一個聲音冷冷的說,“國主陛下,大皇子不堪良配,我自請離去。”
眾人皆是一驚,都在怪道何人言出於此,卻不想殷承樾眼睛一亮,飛快的穿越過人群,“荷華?清荷華?”
“大皇子殿下!”一個並不高挑的女子行禮。
殷承樾眼尖的找到了她,麵上的喜悅卻瞬間被憤怒占據了,他壓低了聲音問:“你怎的在此?!”
清荷華抬眼看他,目光冷冷,卻不言語。
國主看了有些皺眉,喚人來:“送她回國師塔!”
“稟陛下,民女已不再是國師塔弟子,不必勞煩了。”說完,行了禮便要走。
“清荷華…”殷承樾飛快的抓住她,“你說什麼,不再是國師塔弟子了?你再說一遍?”
“多說無益,不必多說。”清荷華拂袖便走。
殷承樾幹脆的死死抓住她,低吼道:“你做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你做了什麼?”
手腕被人捏的生疼,清荷華卻隻是淡淡的挑眉看他:“沒什麼,微不足道的小事!別擔心!”
“父皇?”殷承樾將目光轉向高台。
殷琦楓擺擺手,有些不耐,倒是國後想說些什麼,可惜被國主一個眼神製止了。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清荷華掙開了自己的手,神色淡淡。
殷承樾怔愣了一下子,然後恍然間醒過來,卻隻看見一個迤邐遺世的背影。
那個背影沒有停下遠去的腳步。一點一點,快要湮滅在春光裏,不知所措的看著她的女孩子們忽然覺得這個超脫出塵的女子似乎就要這樣羽化而去,一時之間,原本歡欣熱鬧的場麵竟然顯得空寂。
“自廢天脈,請離國師塔!她做的,不過就是這麼簡單的事。”一個中正平和的聲音響起,眾人循聲看去,隻見高台之上落下一個聖潔純白的身影,那是一個一身光華的男子,舉手投足間都蘊含著某種無跡可尋的規律。
“師父!”清荷華聽聞,先是一怔,而後猛的回身行禮,遙遙的一拜。
“你已不是我徒兒,不必叫師父了。”國師大人甩了甩袖袍,道。
“是。”清荷華低垂了眉眼,輕聲應到,便自覺起了身。
殷承樾如聞天雷,整個人僵硬、麻木,到最後不自覺挺了挺脊背。
“是我看錯了眼,民女不敢高攀大皇子殿下。有緣再會。”清荷華遙遙的行了個禮,便要緩緩退下去。
殷承樾一個閃身抓住了她,“你若敢走,我便做個不忠不孝之人!你走去哪裏,我便去哪裏!”
“……”清荷華掙了兩下沒掙開,抬眸對上殷承樾的眼,她聲音冷冷:“殷承樾,我果然看錯你了!”
“承樾!”國後皺了皺眉,喚了一聲,侍女們圍擁上來,扶著她下了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