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
很多時候,隻需眨下眼睛,一天光景就已流逝,成為過去。
但是閉上眼睛,還要有命再睜開,才能看到新一天的黎明,感受新一天溫暖的朝陽。
很多人在白天閉上眼睛後,就再沒睜開,就比如――柳明。
柳明在柳家不算是太出眾的天才,但是終歸是柳家的人,天賦倒也不錯,就這麼死了,落在誰的頭上都不好受。
柳川恒就這麼看著柳明的屍首發呆。飽經風霜的眼眸中看不出絲毫情感的波動。
“唉……”
許久,柳川恒歎了口氣,慢慢地轉身,欲要離開。
就在一瞬之間,柳川恒臉色一變,渾身氣勢突然爆發,拳頭轟向前方。
但看似勢不可擋的拳頭尚未前進三寸,就被一個略顯稚嫩的手掌死死握住。三寸!離得太近!柳川恒額頭上滲出些許冷汗。
魔天傑可以說是一夜好覺一直睡到天亮。
若是趁著別人熟睡之時偷襲的話,絕對可以得手,但是人家有前提,首先你得確定人家真的睡著了。
修士理論上是不需要進食和睡眠的,修士靠吸取靈氣修煉,而人的生命需要的能量隻需靠靈氣就可補全,但魔天傑就是個奇葩,畢竟人家不修煉,隻是煉拳,沒錯,煉拳而非練拳。
誰管啊,魔天傑現在隻管著悶頭幹,別的事不需要他操心,別人怎麼想也不需要他操心,因為他懶的沒有閑工夫。
距離北坊的正式交接儀式還有一天,魔天傑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玩玩。
他可沒忘,自己到這來不是為了遭罪的,他隻需要把北坊拿下來,順便把路上的石頭清一清,其他的事情族裏會派人來解決。
稍微活動一下筋骨,再簡單地扒了兩口飯,魔天傑這一行三人就“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哪裏最好玩?對於北坊的世家子弟來講,角(jue)鬥場絕對是不二的選擇。
對於這些未曾經曆過戰爭,未曾經曆過生死的所謂天才來講,在角鬥場中觀看人與靈獸、人與人之間的廝殺已然成為他們每天必不可少的“自修課”了。
縱然提前做好了心理工作,站在如此高大雄偉的建築跟前,幾人心中仍是少不了感慨和震撼。
還是這邊的人會玩啊~
北荒的資源機遇很多,但危險凶境更多,探索需要人手,軍隊需要人手,包括後勤的各部分更需要人手,需要用人的地方太多,但是能夠用的人實在太少,再加上北荒魔族很難真正入侵中部大陸,連奴隸戰俘都沒處弄,自然也就沒法子建角鬥場。
“走,咱來看看這些個人到底怎麼個會玩法!”
魔天傑一行三人踏入角鬥場內。
入眼的景象卻是讓魔天傑震撼了好久。
大大小小的決鬥台眾星拱月般圍著角鬥場內最主要的決鬥台,從身旁人們的口中,魔天傑知道那座大擂台被稱為落命台,但凡站上去就必須要流血,必須要有人死。
周圍的決鬥台上正上演著激烈程度不一的戰鬥,擂台上兩方人為了活命而瘋了一般的出手,還不時伴隨著角鬥士的嘶吼。
不時有人被轟下決鬥台,大多人還留著口氣,少部分運氣不好,死不瞑目。
決鬥場周圍圍有鐵欄,沒有戰鬥的奴隸就被關在這裏,身帶枷鎖,眼中透露著絕望和迷茫。
獸籠中關著被捕獲而來的猛獸,猛獸咆哮,但卻於事無補。
隨之而來的還有濃重的血腥味,相比之戰場差了不少但確實魔天傑所接觸的最殘酷冷血的地方了。
當有人在決鬥台上死亡之時,觀戰的眾人沒有絲毫憐憫,相反,每個人都露出殘忍的笑容來,他們不管別人的死活,甚至用別人的死活來讓自己快活。
魔天傑多少有點不接受。
炎風和暗殤則是有些淡然了,殺人的事,他們可沒少幹過,光是族內的試煉就不止如此了。
“習慣就好,戰場相比之更甚,而你終究是要身臨戰場,去親自體會殺戮的。”
炎風知道魔天傑的難處,出言安慰了一下。
這種話魔淵經常同魔天傑說,道理魔天傑也當然是知道的,可要真正麵對之時,卻又不似道理那麼簡單了。
說到底,魔天傑在殺伐一路上也隻是張白紙,是個啥都不懂的小白。
單單懂得理論不過紙上談兵,可是人家下不去手……
“嘖嘖,但願這些世家子弟真正站在戰場上時,也能有如此心態。”
相比之下,暗殤倒是對這些個世家弟子很是鄙夷。
三個人各有各的心思,不過此時決鬥場的小廝倒是迎了上來。
“嘿!幾位第一次來吧,看著麵生,應該不是本地人啊!”
也不怪那夥計眼尖,畢竟每天來這的人總是那麼些,時間長了,就算再怎麼健忘,也總該有點印象。
聞言魔天傑倒是老實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