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國安看著慕青晚冷清的背影,心裏不是滋味。她連一聲爸都不肯喊了……
他神色頹然下去,瞬間像是老了好幾歲。
身為一個男人,一個父親,自己女兒都快不願意認你,這得是多失敗。
他扯了扯嘴角,發現連苦笑都笑不出來。
他知道,是他的錯,是她對不起慕青晚。
慕青晚就那麼背對著慕國安,站了好一瞬不見慕國安開口說話,心底的最後一絲希望也一點一點冷卻在流逝的時間裏。
心口說不出的疼痛。
她伸手捂了捂胸口,人就沒有任何好轉。
她不明白,當初,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慕國安寧願跟她斷絕親子關係也不願意說?
是那件事不能說,還是秦雪太重要?
慕青晚不敢衡量這兩者之間誰更重要,她害怕結果。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無論結果是哪一個,都是比她重要。
在慕國安心裏,在她親生父親心裏,她是那個最沒有位置的人。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傻,為什麼要白白跑來這一趟?為什麼要呆在這裏?明明她應該預料到這樣的結局的啊!
大抵是人失望到了一定程度,就會以某種形式轉化到自己的身體上,她忽然覺得腿軟的厲害,就連呼吸也變得無比困難,似乎下一秒就要死掉了似得。
胸口也難受的厲害,就好像被刺紮著似得,她眉頭皺的厲害,眼前有些恍惚,視野也變得模糊,腦海一片混亂,僅有的一個想法就是:她要走,她要離開。
慕國安還在傷神,忽然聽見一聲悶響,抬眸就看見慕青晚撞在牆上,卻還在扶著牆朝著門口走去,他猛地一慌,忙上前扶住慕青晚,這才瞧見慕青晚臉色灰白一片,那神情就好像是頹死之人。
他心下頓時慌得厲害,急聲道:“女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了?”
“我沒事。”慕青晚說著,伸手推開慕國安,繼續朝門口走去,可腳步卻沉重的厲害。
腦海也混亂的厲害。
見她這樣,慕國安怎麼可能會讓她走?畢竟是她的女兒,出個好歹可要怎麼辦?
他不顧慕青晚的反抗,拉著慕青晚讓她躺在了沙發上,伸手附在她額頭上,見她體溫低於常人,不由得歎氣。
……
慕氏公司外,諸城盯著公司門口好一瞬,見慕青晚還不出來,轉頭看著言述問:“她都進去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出來?”
從她進去,言述就低頭看文件,聽見諸城的話,頭也不抬的道:“估計一時半會兒出不來,等著吧。”
看著他氣定神閑的反應,諸城有些好笑,便往他這邊湊了湊,笑著打趣道:“言述,我記得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以前多好的一小夥子,怎麼跟了江總幾年,就變成這樣了?”
他話落,言述抬起頭,神色淡淡的看著他,“你這話,我聽著怎麼感覺怪怪的?”
“有嗎?”諸城笑著反問。
言述皺了皺眉頭,不理會他,繼續低頭看著文件。
見他那一本正經的 樣子,諸城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在打攪他,繼續盯著公司門口。
……
許是太激動,又可能是急火攻心導致的眩暈感,慕青晚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之後,總算是恢複了過來。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天花板,聲音沙啞,聽上去很是傷感。
“我才知道,我在你心裏那麼微不足道。嗬嗬……”
她笑的悲涼,緩緩從沙發上做起身,麵色冷清的道:“我還有事,不打攪了。”
話落,起身要走。
她醒來的時候,慕國安正站在窗口抽煙,聽見她的聲音才神色複雜的回頭,見她要走,麵色霎然大變,手上的煙瞬間掉落在地麵上,慌亂的上前想要去拉住慕青晚。
“青晚……”
聽見聲音,慕青晚回頭看他,慕國安的手瞬間僵在了半空中,整個人也僵在了原地。
“如果幕總要說廢話的話,還是別說了,我沒有聽廢話的興趣。”
她的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
慕國安臉色拜了拜,僵在半空中的手緩緩地垂落下去。
看著他的手落下去,慕青晚的眸色也跟著沉下去,最後的希望,也被徹底抹殺幹淨。
她轉過身,在沒有什麼留戀的往外走去。
……
“言述,慕秘書回來了!”
言述正認真的翻看著手中的資料,聽見諸城帶著喜色的聲音,錯愕的看了他一眼,心下塗擦O:你這是激動個什麼勁兒?
他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轉眸往公司門口看去,就看見慕青晚正下快步下台階往車走來。
她神色一如進去時那般急.促,眉頭皺的很深,臉上的神色也很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