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也嚇得臉皮子蒼白,一把抓住還想找東西砸向兒子的冷子山,聲音不住顫抖:“你幹什麼呀你?好好說話不行嗎,幹嘛就要動手啊!”
冷梟不躲不閃,冷子山多年練的飛鏢技術都盡職盡責的用在了兒子身上,茶杯恰好撞在冷梟額頭上,清脆的碰撞聲和杯子翩然滾落在地上而碎掉的聲音幾乎是出於一瞬間。
攔住了冷子山,葉婉又慌張的扯了紙巾匆匆起身,心疼的抱住冷梟,眼底有掩飾不住的擔憂。
“臭小子,怎麼都不知道避開一下呢,不知道你爸爸的脾氣嗎?”
那玻璃杯可不是小物件,剛剛那一下子,要是個女孩子,隻怕這會兒早就暈倒進醫院了。
不過幸好冷梟在軍隊裏曆練多年,身體素質夠硬,腦袋也夠硬,被玻璃杯砸上,血流好似淺薄的小溪一樣下落,卻始終沒有哼一聲。
葉婉踮起腳尖為兒子擦掉傷口上的鮮血,一麵訓斥冷子山。
“有你這麼衝動的嗎?孩子什麼都沒說,你怎麼也不聽聽他的解釋呢!”
冷安然抿著嘴角抱著膝蓋坐在地上,地板上的冰涼一點一點沁入她的骨子裏。
葉婉對她,和對冷梟,態度還真是不一樣。
“好!我就給他機會解釋。”
冷子山拗不過心疼兒子的葉婉,抱著肩膀往沙發上靠坐,冷哼道:“我倒是也想知道,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讓他連今天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敢缺席!”
冷梟始終麵無表情,就算紙巾偶爾不小心沾上傷口,他也哼也沒有哼一聲,聞言薄削的唇瓣一扯,伸手拂開葉婉慌張的手,眼底生硬寒涼。
“沒有任何事情,隻是我說過,我不會娶沈紫恬,所以我不會去那種場合。”
就算漫無目的在家裏麵呆上一整個下午,也不願意去吃那頓毫無意義的飯,甚至連電話,也不想接。
葉婉又是擔心兒子的傷,又是生氣冷梟直到現在仍舊不妥協,又氣又恨,一把拍在冷梟肩膀上,眼角眉梢緊蹙:“梟兒,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逆子!”
冷子山將手中的遙控器幾乎捏碎,咬牙切齒的瞪著冷梟,眼底充血:“你是不是真要氣死我才甘心?”
冷梟笑得雲淡風輕,深沉的瞳孔反倒慢慢淺顯勾出一抹愉悅:“爸,你又何必這麼說話?您知道,我從來不希望你和媽媽難過,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則,我不會娶沈紫恬,請你們,不要逼我,如今這種情況,我不想逼死你們,但是你們,去想要把我往絕路上逼。”
“逆子!你知道今天晚上當著你沈伯伯和伯母的麵,咱們一家人的臉丟完了嗎?你叫我這張老臉以後在沈越麵前怎麼抬得起來?還有紫恬,她那麼優秀的姑娘,什麼地方配不上你了?叫你這樣怠慢人家!”
跟冷梟說幾句話冷子山簡直要被氣死,但是該說的話又一個字不能少,必須說出來。
葉婉回頭看了冷子山一眼,站在冷梟麵前小聲道:“還不趕快去給你爸爸道歉,今天晚上紫恬大概不會過來了,一會兒跟媽媽好好聊聊。”
冷梟仿佛沒有聽見葉婉跟他說的話,眼底如一汪寒潭,漆黑得照不進陽光,輕薄的嘴皮子微扯,眼底卻無一絲笑意,聲音沙啞而艱澀:“那麼沈家,放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