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淺越發的不接了,葉婉剛剛的態度和現在說的這番話根本就對不上號,從她上車的那一刻起,葉婉的眼神就告訴她,她討厭她,可是現在,又為什麼突然這麼說呢,弄得好像是要成全她和冷梟的感情一樣。
葉婉也知道,顧淺淺是不可能這麼輕易地相信她的話的,所以她沒有在賣關子,微微思考了一會兒,便開口說出了今天自己過來的目的。
“我們同意你們在一起,但是淺淺,為了梟兒,你就得為他做出一些必要的犧牲,這一點我想應該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因為你愛他,自然就希望他的人生是最好的。”
沒有商人是不看著利益一心為人好的,顧淺淺跟葉婉也前前後後接觸了好幾次,怎麼都不可能相信葉婉可能一心為了她好,自然謹慎不敢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葉婉失笑,“你連這個都不敢回答,是害怕我嗎?”
在他們麵前,顧淺淺永遠都是占下風的那個人,不是因為她害怕,而是因為冷梟是他們的兒子。
淺淡的笑容在巴掌大的小臉上緩慢的蕩漾開,顧淺淺笑了笑,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冷峭的嘴角上翹。
“冷夫人,您還是直接說出您的目的吧,這樣和我繞圈子沒有任何的意義,我不可能再因為您的話做出任何的妥協了,死裏逃生的冷梟讓你們心疼害怕,同時也讓我覺得恐懼,人生那麼短,我現在隻想真真切切的為愛堅持。”
顧淺淺說的,剛好也是葉婉全身心的痛,最心疼兒子的也是她,若是冷梟死於那場災難中,她一輩子也不可能原諒自己。
顧淺淺微微歎氣,又繼續道:“如果你來找我,不是讓我跟梟哥哥分手的,我會按照晚輩的禮儀,讓你開開心心的在這裏住下,但若是你是讓我跟梟哥哥分開的,很抱歉,我做不到。”
“你連你的家人都不在乎了嗎?”
葉婉怔楞。
短短十多天時間,顧淺淺好像迅速成長了許多似的,她的眼底,再也半點對她的懼意。
顧淺淺抿著嘴,麵容沉斂安靜,模樣看起來十分美好:“不是我不在乎我的家人,而是因為,冷梟現在也是我的家人,我不會厚此薄彼,不會為了一個就傷害另一個,他們每個人都是我心尖上的嫩肉,少了誰都疼的沒法活。”
“那他們的安危呢?為了留住冷梟,你真的願意用你媽媽和天賜做代價嗎……”
葉婉真的很難理解麵前的女人。
人活一輩子,不光要為了自己,難道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那個沒有爸爸的孩子,和自己的母親了?
“我從未這麼說過,冷夫人,一直以來,想要威脅他們生命的人就隻有你而已,我想做的,從來都是保護他們而已,身為一個母親,一個親人,您做的比我,差太多了。”
葉婉挺得僵直的背影瞬間一軟,渾身無力的靠在椅背上,她的目的還沒說出口,居然被一個年輕女孩子說得啞口無言。
“多謝你能夠諒解。”
顧淺淺再鞠了一躬,這輩子,第一次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對一個女人如此恭敬,也第一次,終於體會到了以德報怨的味道,心中並不怎麼好受,但是一席話說完,心中又好像什麼大石頭因此而落地,說不清的輕鬆感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