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漸漸走近,那被囚著的人聽見了聲音動了動身體,發出幾聲呻吟和鐵鏈與地麵摩擦的聲音。
那是一個女子的身形,兩條粗壯的鐵鏈鎖著她的手腕,幾近血肉模糊,臉上的傷疤凝固著暗紅色的血塊,顯然受了很重的刑。
迎著光,白若嫵看清了那個人的形貌,雖然臉上布滿了傷疤,但是還是可以分辨出那個人就是南軒慕辰曾帶去靜心庵引誘她回京的人——琥珀。
“琥珀?!”白若嫵驚異萬分,轉頭看向南軒慕辰想要求證自己的猜想。南軒慕辰微點了下頭。
“是你!”琥珀抬起頭一眼就認出了白若嫵,“你還是跟著他回京了!”她說話的時候鎖著眉頭,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她怎麼會在這裏?”白若嫵問道。
“她是花瀲族的人,南朝與花瀲素有淵源,我是不能容她的。”
“你帶她去靜心庵是誘我回京,那這次又有什麼目的呢?”
“沒有什麼目的,隻是想幫你找到婆婆的下落!”
白若嫵抿了抿唇,思索著。
“你不相信我很正常,不過我確實沒有什麼目的,與其在此揣測我的意圖倒不如花些心思如何從她那問出有用的信息吧!”南軒慕辰戲笑道。
“你說過婆婆在京城裏,具體在哪?”白若嫵的聲音變得犀利起來,“你跟婆婆到底有什麼關係?”
“有些事情現在我不能告訴你,我隻是查到自夏陽之亂後聖雅婆婆確實在京城裏,具體還沒有查清就被抓了!”琥珀冷冷的瞥了南軒慕辰一眼。
“如此無憑無據的回答讓我如何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我現在能說的隻有這些了,但是如果錯過了時機尋到婆婆,我篤定你一定會後悔終身!”琥珀的話說的極重,波動著白若嫵的思緒。
“拙劣的激將法而已!”白若嫵哂笑,轉身欲走,“走吧,看樣子問也問不出來什麼!”話音未落,她已經走了兩步了。
“站住!你竟這樣不顧婆婆的死活嗎?養育之恩難道就不值得你冒一次險相信我嗎?”琥珀急聲說道。
白若嫵有片刻的停留,也隻是片刻,又抬腳直直地走了出去,連頭都沒有回。
南軒慕辰盯著琥珀:“記住能救你的隻有她!隻有出去你才能完成你的使命!”
“你到底有什麼企圖?”琥珀的話得到的不是回答,而是漸漸離去的腳步聲。
琥珀的臉映著夜明珠微弱的光,顯得更加蒼白,她的眼眸宛如星辰悠遠深邃,難以窺探內心萬一。她沒有時間拖下去了,她一定要想盡辦法活著出去,她還有命運賦予的使命要去完成。
出了密室,南軒慕辰問道:“你會相信她嗎?”
白若嫵沒有說話。
“如果你想要確認,隨時可以進出這裏!”南軒慕辰望著她的背影悠悠開口。
他看出來她內心的掙紮了,琥珀的那句話確實起到了一定作用。
直到夕陽西下,南軒慕辰的馬車才將白若嫵送回了將軍府,一路上的梔子花開的好不熱鬧,而二人卻皆靜默不語,各自在自己的思緒裏輾轉謀劃。
馬車在將軍府停下,白若嫵剛下了馬車,就看見一道紫色的身影蹭的一下鑽進了馬車裏。
是南軒慕淇。
“六哥,你們怎麼才回來?害我等的天都快黑了!”
“你也可以早點回去啊!”南軒慕辰的聲音自馬車傳出。
“那怎麼行啊?說要等六哥的。咦?你們兩個怎麼都不說話啊?”
馬車漸漸遠去,被夕陽拉成了好長好長的影子。南軒慕淇的聲音一直聒噪著。
雪嚀閣。
“小姐你回來了?”菱兒一直在雪嚀閣的門口等候著,“小姐,剛才老爺說要你去大廳用晚膳呢,都催了好幾遍了,今天二小姐和梅姨娘回來了!”
白若嫵聽了蹙起秀眉,白若清回來了?也是,自從她回到將軍府就沒有看見過她,私下裏也沒有向菱兒問起,對於不關心的人,她向來不會顧及其的去向死活。
“去回老爺,我今天很累了,就不去用膳了!”白若嫵一臉倦意地朝菱兒揮了揮手。
“大小姐,老爺派人親自來請的,再說也是您回將軍府裏的第一次全家團圓,小姐您還是去的好。”菱兒又勸道。
“其實菱兒也常聽夫人提起您的事,不管發生了什麼,畢竟血濃於水,您也要給夫人一些彌補的機會啊!”
“你今天的話多了!”
“奴婢知道錯了!可是……”
“以後不用來雪嚀閣伺候了!”白若嫵的話讓菱兒的臉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