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是自作多情,現在的他對她來說更本就是一個陌生人。

她有老公,有孩子,有自己的家庭,這一切偏偏沒有他的存在。他的理所當然對她一點效果也沒有,就算他很想關心她,為她著急,想要疼惜她。都無可奈何!

“可以放手了嗎?”伊小薇見他震住了,轉身想要離開,卻發現他的大掌將她的手腕緊緊扣住。雖然不至於讓她感到疼痛,卻也無法輕鬆的掙脫開來。不得不再次問道。

麵對伊小薇的強硬,冷漠的外表,一顆心沉了下去。張嘴又合嘴,這樣反反複複了好幾次,最後從唇邊吐出幾個字,“好好照顧自己。”

伊小薇身子一僵,直到他放開她的手腕,都沒有做出回應。以冷漠,決絕的背影離他越來越遠。

怎麼現在才發覺,這種感覺多麼明顯,突然間,快樂,就此擱淺在你和我之間。

我們像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能坦白麵對麵,我在你的左邊,你在右邊,沒有交叉點。

我們隻是兩條平行線,走多遠都沒有碰麵的終點,而淚水隻能含在心裏麵,我害怕模糊了視線......

伊小薇勾起嘴角,耳邊聽著不知道從哪裏飄來的音樂,心神一動,平行線,不就像現在的他們嗎?有緣不會有焦點,也不想有焦點,就讓他們這樣走下去吧。

“總裁,總裁......”

“什麼事?”

徐澤黑木楞的從文件夾裏抬頭,眼神有一瞬間沒有焦點,秘書被他眼底空洞的眼神嚇了一跳,差點不能回神。

秘書整了整心神,公事公辦的口吻道,“尚氏的代表已經在會議室等候了......”

“好。”不等秘書交代完畢,徐澤黑便從椅子上站起身,匆匆將桌麵收拾了一下,然後跨著大步往辦公室外走去。

秘書對著他的背影看得目瞪口呆。最近老板是怎麼了?

經常在開會的時候走神,或者一個人呆在辦公室裏對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發一個下午的呆,什麼事情都不做。然後提醒他,他就會想身後有什麼人在追趕他一般,不停閃躲。

“啊呀,我忘了說尚氏的代表是小孩子了......”秘書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對著空氣喊了一聲,自然無法落進不知道已經走到哪裏的徐澤黑耳朵裏。

不過這個失誤,在徐澤黑踏進會議室的時候便發現了。

徐澤黑左右望了望,不確定的蹙起眉毛,沒有人?

秘書明明說尚氏的代表已經在會議室等候了,難道是因為被他耽誤了太久,對方已經離開了?

哎!在心裏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不用秘書點名,他也知道自己最近的情緒非常低落。當初羽寒衝到他的辦公室裏念叨了他一頓,因為他為伊小薇生活幸福這個消息而變得消極,實則不然。那時,他已經掌握了伊小薇最近六年的大致資料。

罷了,既然別人離開了,這個會議也就沒必要開了。

就在徐澤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飄進了他耳朵,“難道這就是大公司的待客之道?”

徐澤黑頓了一下腳步,不確定的拉長耳朵,他剛才聽到應該是一個屬於小孩子的稚嫩嗓音,但是那語氣.......像極了大人。等等,辦公室裏有人!

徐澤黑頓時驚醒了果然,眼神猛地往四周掃了一圈,最後目光定在視線正前方,盤腿坐在沙發上一身米黃色套衫的伊亦婷。

“我們是不是可以談一下,合作事宜?”

沒想到,他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麵。他的親生女兒!

麵對徐澤黑的驚嚇,伊亦婷表現出不處於同齡孩子應該有的淡定,嘴裏吐出的一套套的話讓徐澤黑咋舌。

這孩子才幾歲啊!語氣居然如此老練。

轉而,莞爾一笑。果然是他的親生女兒,很有他年輕時的風範。悠然記得,小時候的他也表現得非常老成,讓大人們大感震驚。

“等等,就你一個人?”

伊亦婷納悶得往四周環視了一圈,半幽默道,“除非你以為這裏還有阿飄的存在。”

嗬嗬,他承認這個笑話很冷。“我的意思是,不會是,你是這次破壞我公司的網遊係統的神秘高手吧!”這一次,徐澤黑表現的更加不淡定了,如果可以拋開他身上的CEO頭銜的束縛,他可以毫無顧忌的驚跳起來。

同時心裏還存在僥幸心理,這孩子,應該沒那麼......神奇。

不過下一秒,現實殘酷的將他打回原形,伊亦婷無比冷靜得對他先眨了眨眼睛,然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