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黑暗的深淵之中,一個十三、四歲模樣的少年身著黑色長袍,雙眸深邃如海,俊秀的臉龐顯得極其堅韌,完全沒有少年的稚氣。此刻正在一臉認真地打著拳,拳拳生風,打出的每一拳都顯得十分霸道,大約打了兩個時辰,少年才停了下來,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邊又用長袖簡單地擦拭著臉上的汗水。
突然間一股危險湧上心頭,少年原本鬆弛的神經再次繃緊,眨眼間,一隻枯槁的大手直接從背後襲來,少年轉身一拳,拳掌相碰,“砰”的一聲,少年便感受到了手臂上傳來的那裂骨般的疼痛。少年瘦弱的拳頭絲毫沒能減弱那大手掌的攻勢,片刻間,那大手掌便攜帶著恐怖的威勢拍向了少年的麵門,少年危在旦夕,但此刻少年的眼中卻未露出半點怯意,相反那深邃的雙眸中流露出無比強悍的戰意。
恐怖的大手掌便這樣毫無阻攔地拍在了少年的額頭之上,不過手掌之上攜帶著的恐怖威勢在碰到額頭的那一瞬間蕩然無存,血肉橫飛的場景並未如預想中那般出現。
這時,一道蒼老而有雄渾的聲音突兀地想起:“為什麼不躲?”
循聲望去,這是一個銀發老者,滿臉皺紋,眉毛粗重,雙眼鬥大如牛,長長的胡須經過細致的處理,筆直地垂於胸前,顯得極其幹練,臉龐的輪廓如刀削般棱角分明,雖是老者卻是身材卻顯得極為挺拔,渾身透露著一股上位者的氣息。
“因為你不會殺我。”少年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之色。
“為何?”老者滿懷興趣地問道。
“因為我是你最得意的弟子。”少年的話語中透露著一股無與倫比的自信。
聞言老者哈哈大笑:“說得好,為師就是喜歡你的這種自信。”
看著老者高興的模樣,少年滿懷期待地問了一句:“我想去看一看外麵的世界。”
“你想出去?”老者背負雙手,好奇地打量著少年。
“是的。”少年的回答沒有絲毫的猶豫。
“出去看看也好。”老者似乎同意地說道。
“你同意了?”少年試探性地問道。
“恩,同意了,隻要你突破凝血境,踏入焚體境之後我便讓你出去看一看。”老者壞笑道。
“你。”聞言,少年十分的鬱悶,此刻他才是凝血後期,想要踏入焚體境至少還需一年的時間,也就是說他還要在這個破深淵裏再待一年,此刻他很想用拳頭強迫這老者答應,可一想到老者那高深莫測的實力,隻能無奈地妥協道,“好,希望你說話算話。”隨後賭氣般地轉過身去,再次投入到了修煉之中。
看著少年認真地模樣,老者的心中甚至歡喜,這個孩子是他見過的武道天賦最高的人,他堅信這個孩子未來一定會是整個淩霄大陸上最強的人,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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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聖儒學院的廣場之上。
此刻的一號擂台之上,景問與葛渾正打得難舍難分。
葛渾的腿上功夫實在是了得,一上場便施展出了他的得意武技幻千腿,在他麵前的一丈的範圍之內充斥著無數的腿影,這些腿影忽明忽暗,真假難辨。
麵對這無數的腿影,景問卻沒有任何的慌張之色,以臂為盾,在身前竟然築起一道無形的高牆,任他葛渾的腿影再多,攻勢再強,卻依舊攻破不掉這固若金湯的防禦。
二人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看台之上,沐古元兩眼放光,這景問的防禦實在是太過完美了。
左青有些不解,這景問明明隻有通脈境的修為,卻又為什麼能夠使出這種防禦類的武技,當即求問道:“韓師兄,這景問使用的是什麼武技。”
聞言,孫眠、莫青玄、顧長風也是一臉好奇地看著韓石,等待著答案。
看著四人熱切地目光,韓石笑而不語,隨後看向擂台之上的景問,苦笑了一聲:“我們都被表象給蒙蔽了。”
“什麼意思?”四人不解。
“這根本不是武技,隻是簡單的拳腳罷了。”韓石簡單地說了一句。
“怎麼可能?”四人皆是不信,看向韓石:“願聽師兄指教。”
“你們可知葛渾的幻千腿有什麼特點嗎?”韓石沒有直接解釋反而先拋出了一個問題。
“什麼特點?”四人沉思片刻之後,之前的問題全都豁然開朗:“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