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決明看向他,苦笑道:“最好的未來是有了,可是我卻丟了我的妹妹,又有什麼用呢?”
“血濃於水!”鶴喀拍了拍楚決明的肩頭,道,“現在不是世界末日,也不是人生最後的結局,能讓你找到十九年前你們以為已經被火燒死的妹妹,已經是上天恩賜的禮物了!慢慢來,時間久了,她自然會想通的,也會接受你們的,欲速反而不達!”
楚決明長長的歎了口氣,望著眼前的這扇門,感歎道:“我現在能做的,也是盡力對她好,保護她了。”
鶴喀點了點頭,雙手又插回褲兜,沒有多言。
而房間裏的楚合萌閉著眼睛喝了一大口的燒酒,然後扔了手裏的筷子,拍著肚皮道:“啊!簡直是撐死我了……”
“不來了。”林森倒在一旁,張著嘴,不住的用手扇著風。
楚合萌扭頭看向他,垂了垂眼瞼,莞爾一笑,道:“謝謝你,來陪我。”
“什……什麼?”林森被辣的不行,猛喝了好幾口白水。
楚合萌一本正經的看著他,低語道:“我知道,你是為了讓我釋懷,才會買壽司和芥末過來的。所以,我很謝謝你,因為被這麼一番刺激,我的心裏,的確是好受多了。”
林森的目光漸漸低沉下來,嘴角的笑意也隱去了,“你真的覺得好多了嗎?”
“嗯。”楚合萌拍了拍林森的肩頭,笑道,“謝謝你!我明知道你不怎麼能吃辣的,還讓你陪著我一起胡鬧……我、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
“你什麼都不用說。”林森目不轉睛地望著她的眼睛,忽然笑道,“你確定你梳過頭了嗎?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梳子在洗手間裏吧?”
說完,他起身去拿梳子。
楚合萌扭頭看向他,他揮了揮梳子,道:“讓我再幫你梳一次頭發吧!”
她淡淡的一笑,點了點頭,背對著林森坐好。
林森輕輕的捧起她的長發,溫柔的先從發尾梳起。楚合萌靜靜的坐著,夜風瑟瑟的拂來,都還夾雜著芥末的味道。她忽而想起在別院的時候,林森為她洗頭,也是這麼的輕柔。他的五指擦過自己秀發的觸感,還縈繞在她的心裏。如果當初,她的選擇是林森的話,是不是今天的悲傷與難過,都不會發生了?
算了,再去想已經發生了的過去,又有什麼意思呢?
楚合萌微微垂下了眼瞼,看著絞著衣角的雙手,什麼都不想再去想了。
林森一直陪她坐了很久,看她上了床才離開的。
門外的楚決明和鶴喀看著他出來,都圍上去問道:“她現在怎麼樣?”
林森回道:“看樣子的確是釋懷了不少,但是要她真正的放空,還是需要時間。”
楚決明長長的鬆了口氣,鶴喀淺笑著拍了拍林森的肩膀。
“她這邊沒什麼大問題了,我還要去想辦法怎麼把浩東弄出來。”楚決明低語道。
鶴喀無奈的聳了聳肩,“這個棘手的問題,我幫不了你了,邢老爺子的脾氣和牛一樣。”
“你好好保護楚合萌就好了,浩東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楚決明最後看了眼楚合萌的房間,才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林森和鶴喀留下來,又在門外閑聊了很久,聆聽著楚合萌的房內有沒有異常的動靜。
又過了兩天,楚合萌才決定出門走走。可是她剛開門,淺睡過去的鶴喀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迷迷糊糊地說道:“怎麼了?”
“應該是我問怎麼了吧?你怎麼在這裏啊?”楚合萌眨巴著眼睛,反被鶴喀一驚。
鶴喀勉強笑道:“這不,來找你的,不小心睡過去了。”
“這幾天你一直都在這裏嗎?你不用去西餐廳上班嗎?”
“安雅讓我離開西餐廳了。”
“什麼?”楚合萌一愣,“為什麼?你不是做得好好的嗎?”
鶴喀苦笑道:“你不用管她,反正我原本就是閑雲野鶴,自由才屬於我。”
“那你要回竹園去了嗎?”
“總有一天要回去,但不是現在。”鶴喀一本正經地說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要想辦法把邢浩東救出來!”
楚合萌的身子一顫,“邢浩東”這三個字像是毒藥似的灌入了她的血液之中。
“他……他怎麼了嗎?為什麼要我,想辦法救他出來?”
鶴喀歎了口氣,道:“他已經被邢老爺子關了三天,三天來不吃不喝的,我和楚決明都去過了,邢老爺子連大門都不準我們進。聽說連安雅都被趕出來了,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隻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