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浩東臉色蒼白的望著楚合萌,嘴角囁嚅了好久,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鶴喀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你們別吵了,馬上就到醫院了。”
楚合萌抿了抿毫無血色的雙唇又別過了臉去,此時此刻,她的心和安雅的心一般的疼!
邢浩東卻始終凝視著她的身形輪廓,緩緩說道:“無論如何,請你相信我。”
楚合萌沉默著沒有回答,也沒有再看邢浩東一眼,車子不知不覺已經在減速了。
醫院的紅十字漸漸映入了他們的眼裏,鶴喀剛剛把車子停下,楚合萌已經迫不及待的下了車,衝進急診室裏大喊著:“你們快來人啊!一個孕婦撞到頭昏倒了!”
急診室裏的值班醫生和護士立刻推著擔架車跑了出來,邢浩東抱著安雅輕輕的將她放在擔架車上。一旁的醫生和護士一麵推著車子,檢查著安雅的外傷,一麵詢問著安雅的基本情況和受傷的過程。
通往手術室短短半分鍾的路程,楚合萌有條不紊、言簡意賅的交代著情況,絲毫不像是心有芥蒂的仇人,更像是兩個患難與共的好姐妹。
“你們等在這裏就可以了。”
護士在手術室外攔下了楚合萌三人,關上了門,門口上的紅燈立刻刺眼的亮了起來。
鶴喀重重的歎了口氣,雙手捂著臉的坐在長椅上,手足無措。
邢浩東卻徘徊在手術室外,他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是安雅,還是那個孩子?
楚合萌看了眼手術室的紅燈,道:“我們應該通知安雅的父親嗎?出了這麼大的事,她的父親一定很著急的。”
“不。不能通知安俊賢。”邢浩東立刻拒絕了。
楚合萌不解道:“為什麼?女兒懷孕又受傷了,怎麼能不通知家裏人呢?”
“我知道通知誰,但是現在還不能讓安俊賢知道。”
說著,邢浩東一麵打著電話,一麵朝外走去。
楚合萌疑惑不解的望著他的背影,又看向一旁的鶴喀,淡淡的走過去挨著他坐下,握著他的手,道:“對不起,一路上我都忽視了你的感受。你一直以來對安雅用情至深,今天發生的事情,你比邢浩東更難接受,對嗎?”
“現在說這些都沒意義,隻要她沒事就好了。”鶴喀強露笑臉的看向楚合萌,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道,“我的確很難接受她做過的事情,那是因為我不能接受她去傷害你。安雅在我心中,也隻是我曾經盲目愛過的一個人而已,現在我更關心的是你!”
楚合萌搖了搖頭,“你隻是為了我寬心而已。你在這裏等我,我去買熱咖啡給你。”
鶴喀又扭頭望著手術室的紅燈,自言自語道:“為什麼安雅就不能像你一樣的善解人意?”
“浩東!情況怎麼樣了?”
楚決明突然急匆匆的從醫院大廳跑了過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林森。
邢浩東站在手術室外轉過身來,楚合萌和鶴喀坐在一旁都抬起了眼眸,他們手裏都捧著一罐熱咖啡,可是誰都沒有喝過一口。
“你們怎麼來了?”楚合萌不解的看向他們。
楚決明卻大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擔心地說道:“剛才在電話裏浩東和我大致講了事情的過程,你有沒有怎麼樣?有沒有讓醫生檢查過?反正這裏就是醫院,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很好。”楚合萌抽回了自己手,又看向林森,“你們都不用擔心我的。現在,我反而更擔心手術室裏的安雅,現在她進去都有半個多小時了,不知道還要多久。”
話音剛落地,楚決明和林森抬頭望向手術室的燈,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紅燈突然熄了。
眾人立刻快步迎了上去,主治醫生一麵摘掉口罩一麵走了出來,問道:“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楚合萌責怪的瞪了眼邢浩東,沒想到自己身後的林森突然說道:“我是她的弟弟。”
弟弟?!楚合萌驚愕的扭頭看著林森,滿臉的不可思議。她又看向邢浩東、鶴喀和楚決明,發現他們都是一臉淡定,看樣子,他們老早就知道了,隻有自己被蒙在鼓裏而已。
醫生微微皺了皺眉,向林森問道:“病人在家裏的時候,情緒波動是不是很大?或者說,是不是承受了各方麵的心理壓力?”
林森想起自己之前住在安宅時候的情景,點了點頭,“她的情緒,讓人很難承受。”
醫生點了點頭,歎了口氣。
楚合萌立刻問道:“難道……是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