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你滿意了吧?”
邢浩東齜牙咧嘴的瞪著A哥,雙眸中的怒火因為肉體和心靈的疼痛,燃燒得更加炙熱。
A哥得意的冷笑著,收起了M16,大步流星的朝邢浩東走去。現在的邢浩東對他而言毫無攻擊力,就像是一隻隨時都可以拍死的臭蟲!
邢浩東皺著眉,剛剛用左手抓起地上的手槍,A哥一隻大腳已經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別枉然了!槍裏一共隻有三顆子彈,全部都已經用在了你的身上!”
A哥狂妄的一聲大笑,抬腿踹飛了邢浩東手裏的槍,大腳順勢又落在邢浩東的後背上,邢浩東直不起身子,腦袋“咚”的一聲撞在地上,疼得他滿頭大汗,額頭和嘴角不知不覺滲出了鮮血。
楚合萌遠遠的大叫著,邢浩東已經聽得不真切來了,腦子裏嗡嗡的亂響,天旋地轉。
A哥一把揪起了邢浩東的頭發,嘲弄道:“誰會知道,你邢浩東也會有今天!”
邢浩東半眯著眼,兩行黏糊糊的鮮血從他的眼皮上滴落,像是他的眼睛在流血。
“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要針對、針對我們刑家?”
“這是你們刑家應有的報應!”
A哥說著,掄起一拳砸在邢浩東的臉上,刹那間血花飛舞,像是畫家筆下飛出的顏料似的,看得楚合萌觸目驚心。任憑她怎麼尖叫怎麼呼救求饒,A哥都沒有住手,邢浩東在他的手中和一個訓練的大沙包一樣,隻能挨打。
“這是你們刑家欠我的債!我要十倍的討回來!”
A哥怒吼著,拎著邢浩東的衣襟強迫他站了起來,一拳一拳頻頻砸在邢浩東的肚子上,打得邢浩東滿口吐著清水。楚合萌撕心裂肺的大叫著,可是A哥完全沒有住手,抓著邢浩東的肩頭被他扔在了地上,冷笑道:“我也要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邢浩東頭冒金星的望著A哥掄起的胳膊,眼前一片重影,好像A哥是一個三頭六臂的怪物。
“受死吧!邢浩東!”
A哥壓在邢浩東的身上,抬起胳膊,拳頭間藏了一枚玻璃碎片,閃閃發光,邢浩東深邃黝黑的眼眸一亮,暗驚不好,A哥已落下胳膊,對準了邢浩東的咽喉。
刹那間,鮮血飛濺,楚合萌臉色蒼白如紙,肝腸寸斷的慘叫聲帶著絕望和死亡的氣息,在公墓裏久久回蕩不去,仿佛是夜間厲鬼的哭泣聲似的。
邢浩東渾身都是血,身子僵硬著。
A哥的胳膊停在空中,雙眼難以置信的瞪著邢浩東,手臂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身旁。邢浩東迅速別過臉去,A哥手中的玻璃碎片隻是輕輕擦過他的側臉。
接連又是兩槍,A哥的身子像是觸電似的抽搐著,眼白一翻,斷了氣。
楚合萌詫異的回頭望去,隱隱約約間,她能看見在遠處的高地上,架著一把長槍。鶴喀幾乎是從高地上飛出來的,衝向了邢浩東。楚合萌看著鶴喀踢開了A哥,把邢浩東抬出來後,終於鬆了口氣。
“阿萌……”
邢浩東對上了楚合萌的目光,揪心的疼,想要推開鶴喀去救楚合萌,可是現在的他連站都站不起來。鶴喀立刻扶著他坐下道:“你坐下!我去!”
邢浩東眼巴巴的望著楚合萌,看著鶴喀跑進了吊車的控製室,慢慢的將楚合萌放了下來,他的心撲通撲通亂跳,隻恨不得爬過去!
“浩東……”
楚合萌搭著鶴喀的肩頭,剛剛站穩,身子酸軟的像是棉花一樣,隻能依靠鶴喀的力量。
可是她強忍著疼,努力的綻放出笑臉,強撐著小步朝邢浩東走去。
鶴喀想要扶著她,卻被楚合萌推開了,他抿了抿雙唇,看著正奮力爬向楚合萌的邢浩東,他知趣的後退了幾步,什麼話都沒說。
“阿萌……”
“浩東!”楚合萌忍不住的喜極而泣,道,“你不要動!我可以走向你,我可以跑向你……”
楚合萌加快了腳步,磕磕碰碰,摔了不少跤,可是相比於邢浩東身上的槍傷,她這點痛算什麼?她抹掉了眼角的淚水,艱難的站了起來,又挪著步子撲向邢浩東,當二人終於緊緊相擁的那一刻,陰霾的天也終於露出了一絲陽光,淡淡的籠罩在他們的身上。
“浩東!你為什麼那麼傻啊……”
“隻要能讓你活著,我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楚合萌緊緊的抱著邢浩東,捧著他滿是血的臉,噙著淚水,深深的吻住了他的雙唇。
邢浩東的身子一顫,深情霸道的回應著、索取著,所有的痛苦與擔心,都在這一刻爆發!
二人嘴角隱隱的鹹味,都不知道究竟是誰的淚水。
“浩東……浩東!”
楚合萌一聲驚呼,邢浩東已經軟綿綿的倒在了她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