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早春之色,好不美矣。
庭院裏,一女子立於梅花林中,像春日中的柳絮,飄飄揚揚,婀娜多姿。
冰冷的指尖觸碰著堆積的白雪,隻覺一股暖流,從指尖傳來。秀眉微微一蹙,猛地抽回指尖,冷冷一笑,原來自己的體溫,已經比白雪還要嚴寒了麼,不愧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寒體啊。
微微回首,僅僅是側臉,女子傾世之容刹那間足以令江山失色:隻有十五六歲的年紀,貌似剛剛及笄,卻遮掩不住這傾世之容。
女子身著暗花柔雲百褶緞裙,墨綠色的綢緞麵沒有一絲瑕疵,銀色的絲線在裙擺處點綴數枝略帶露水的百合,微風吹起帶動著寬大的裙擺,飄揚,飛舞···院裏的墨梅散發著清幽的香氣,籠罩著女子的全身。外罩細紋羅沙,遮蓋了原本的墨綠色,使其若隱若現,頗有朦朧之感,淡雅而不失穩重,無比尊貴。三千青絲挽作一個涵煙芙蓉髻,斜插一支流蘇扶月白玉簪與其耳墜搭配的相得益彰。粉唇如蜜,美目傳神,額間一朵盛開的血蓮。隻是如此絕美的容顏卻有的是一雙冷凝的眸子,一眼望不穿的深邃。似已將這世界看穿,紅塵看破。又帶著略微的悲傷,或許連這女子都沒有發現這絲微乎其微的悲傷吧。
女子為啟薄唇:“櫻。”像是呼喚,卻又沒有任何的語氣,隻有冰冷的話語蕩漾在這庭院之間。
不知從哪裏閃身出一個較小的少女,速度極其之快,讓人看不清出他的人,隻覺是一股清風拂過臉頰。
定睛看時,卻見這少女身穿鵝黃短襖,服色固自不同,形顏亦是大異,她麵龐略作圓形,眼睛睜得大大地,雖不若女子那般明豔絕倫,但神色間多了一份暖色,人也是神采奕奕,不像女子般冰冷如雪。少女好似比女子小一些,隻有十三四歲。
“主上,你找我。”少女沒有任何一絲詢問的口氣,像是肯定的。
女子把玩著身邊墨梅的花蕾:“去讓‘初、雨、落’去準備一下,同我回卿諳。”
“是。”又是一個轉身,少女消失的無影無蹤,連空氣中都沒有留下一絲的波動。對於這點,女子很是滿意,不愧是自己親自調教出來的,如果連這點能力都沒有,那麼她就該死了。
看著手中的墨梅,女子思緒漫天飛舞,旋轉著翩翩起舞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那一天,她此生···不,是生生世世都不會忘記!
“你這個小賤貨,竟敢偷吃廚房裏的食物,知不知道這是為老爺和二夫人準備的,豈豈容你一個小小的妖孽來搗亂,快快,李嬤嬤,快把她趕出去!”
瘦小的身體蜷縮著,努力的想躲開嬤嬤們充滿鮮血的手。米莫晴哭喊著,大聲的求饒著,讓這些黑心狗肺的東西給哥哥米莫然一些飯吃,哪怕是些剩菜剩飯也行,隻要能救回哥哥的命就好。
她曾經是丞相府的三小姐,卻因為出生時額上綻放著血一般的紅蓮,讓本來就因為難產而虛脫的大夫人,嚇得一命嗚呼。第二天二夫人立馬請來了道士,愣是說自己是災星降世,要不是米丞相極力阻止不能將她活活燒死,她恐怕早就葬身在這肮髒的世界之下了。
然而今天,或許她就會死在這亂掌之下吧。
絕望的閉上雙眼,可憐她那個快要餓死的哥哥,明明他是無辜的,硬要被二夫人冤枉說是偷了她的玉鐲,結果讓人砍了米莫然的一雙手,扔到隨便一個角落,讓他自生自滅。
明明哥哥和她沒有得罪任何一個人,可為何他們還是不肯放過他們兄妹倆。
小小的屍體被仍入冰冷的湖水之中,鮮血染紅了水池,卻造就了另一個生命。
等人們都散去了,小小的人慢慢的滿上水池,鮮紅的血染紅這雙眼,曾經的米莫晴已經死了,死在他們的亂掌之下,現在米莫晴的身體裏住著另外一個靈魂。
她是國家特工,編號在執行“ss”級任務時,不幸被戰友拋棄,死在冰冷的湖底之下,而她卻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遇上了百年難得一見的穿越事件,在一次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