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月點了點頭,趕緊駕著馬車,一路往南;馬兒被趕的四蹄生風,可林歸晚心裏還是焦急,畢竟這傷是為她擋的。
一路南行了兩個時辰之後,終於看見了一個稍大一點的鎮子,林歸晚不打算入鎮,那些官兵還有可能找過來,他們不能在進鎮子了,萬一被人暴露了行蹤。
“啟月你留在這看著他們,我去前麵的鎮上,借些東西。”林歸晚打了個冷戰,現在天氣已經入了深秋,他剛剛還被潑了一身冷水,現在骨縫裏都是冰涼的。
啟月皺著眉頭沉吟不語,好大會兒才同意:“那王妃娘娘你快去快回,順便去農戶家裏換一身幹淨的衣服吧,我在這裏生些火,江公子的衣服也濕了,身上還有傷,若是一直浸著水,可能會泡爛。”
“那行,你們好好照顧他。”林歸晚咬緊牙關往前走著,走了半晌,才走到最近的一個農戶。
這個農戶裏住著一對老夫婦,年紀都大了,看見林歸晚還以為他是逃荒的,二話不說就把兒子的衣服借給她了,什麼東西也沒要。
林歸晚還借了剪子,針線,向這一對夫婦道了謝以後,趕緊走回去。
你到了震鎮旁邊的一座小山上,找了好久才找到啟月生的火,原來是被馬車擋住。
地上鋪了一件外衫,江雲起的衣服已經被撥了去,光溜溜的躺在地上,身上蓋著一床薄薄的棉被。
“快把他翻過來,我要看他背上的傷。”林歸晚著急的走過來,將剪子和針都在火上烤了烤。
封喻川坐在一旁,火光映照著他,看不清他的臉上到底是何神色:“你放在那我來做。”
“你沒縫過,還是我來吧。”林歸晚也沒想太多,隻是隨意的回道。
她用幹淨的手絹兒將她身上的血汙擦幹淨,用針慢慢的開始縫起來,雖說他已經昏了過去,不過疼痛感還是有的,每紮一針身體在不停的抽搐。
啟月也覺得沒多大問題,隻不過療傷而已,天之前也和其他人互相上過藥。
“哢嚓——”一聲清脆的落葉被踩碎的聲音從馬車後麵傳來,林歸晚和王爺飛快的對視一眼,她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腳尖點地,一個跟頭,越過馬車。
原來是那姑娘。
“啊!”這人走路怎麼沒有聲音?像個鬼一樣。
“往哪跑?”啟月站在她麵前,緊緊的盯著她,她手上可是沾過血的,所以帶著一股殺氣,令那姑娘雙腿發軟,臉色發白,一下跪在地上。
“饒了我…我什麼都沒看見都不知道…真的…”
她跪在地上,眼淚鼻涕往外流著,哭的撕心裂肺,沒有半點梨花帶雨之色。
啟月嫌棄的看她一眼:“別嚎了,再嚎,我可手下不留情!”
說這句話像個開關一樣,那姑娘立馬就不哭了,隻是抽噎的看著她。
“叫什麼名字?”啟月走近她跟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我…叫…葉青葙,是白族人無父無母隻有個大哥,前段日子,我大哥征兵入伍,大嫂就把我趕了出來。”
不等啟月詢問她,她自己又一股腦的全說出來。
邊說還邊委屈的哭了起來,這就算了,竟然還向啟月哭訴:“我那大嫂我還想把我賣入青樓…他怎麼就那麼狠心,我哥哥就我一個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