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如此,你可是鮮卑的公主,而在下現在不過是一介草民。”
江雲起臉上帶著淡然,透著紗笠流螢都能感覺到他的無所謂。
可是這樣一想,心就揪痛起來。
“我的心告訴我要這樣做。”流螢搖搖頭,旁邊的達奚霧臉色十分難看。
這種男人有什麼好的?白麵書生一個,就像掉麵粉缸裏一樣,說話拐彎抹角,絲毫沒有鮮卑的男兒那樣英武。
公主怎麼會喜歡上這種人?
“對了,王爺和王妃真的?”流螢麵露悲悸,一進京城,就聽聞四方的百姓說皇帝是如何造孽逼死了王爺和王妃娘娘。
她向來認為王爺不簡單,怎麼就那麼容易……
“他們…”江雲起斜了眼旁邊的達奚霧,流螢心領神會回答道。
“沒事,他是自己人。”
“他們沒事兒。”江雲起隻透露出他們兩個沒死,任流螢再打聽再追問,江雲起也不告訴她,兩人所在之地。
“時間不早了,後會有期。”江雲起轉身離開,流螢盯著他的背影發著呆,眼中滿是落寞。
“後會…有期嗎?”怕是再也無期了吧。
流螢捂住自己的心口,緊閉著眼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怎麼了你?不是說好見他一麵就甘心了嗎?
幹什麼還那麼痛,不是圓了心願嗎?
達溪霧看著如此悲痛的流螢,拳頭攥得緊緊的,心中有一名為妒忌的情愫在滋生。
“走吧公主。”
“嗯。”流螢點點頭,心裏卻想起王妃娘娘來,不知他現在在何處過得好不好?
央州顧府,林歸晚打了一個噴嚏,不由得讓她揉揉鼻子,是誰在想她?
“表小姐是不是感了風寒?要不要請大夫來瞧一瞧?”一旁的丫鬟緊張的看著她。
林歸晚擺了擺手:“沒事。”
這天氣真冷啊,她緊了緊身上的狐裘,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果然是實話外麵的雪都開始化了,在陽光下滴答滴答的,那麼冷的天,外公可怎麼受得住?
要救外公迫在眉睫…
舅舅幾人去她總覺得不太好,萬一皇上將他們幾人口下,或者兩方出現了衝突,這對誰都不利。
不如她親自去麵談,會會那皇上,反正在所有人看來,她是最無足輕重的那一個。
殺了她,根本沒有任何利益可言。
“大舅舅院子是哪?”林歸晚下了決心,問著身邊的丫鬟。
丫鬟驚訝一瞬,還是回答:“在廳堂另一邊,表姐要是想去,奴婢可以帶你去。”
“走吧。”她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丫鬟趕緊跟在她身後,給她指著路。
進了大舅舅顧戎的院子,先看見的是大舅母周憐。
她身穿著醬色的繡銀羅裙,身上披著鳥毛氅,鳥毛氅是由百鳥的羽毛做成,經陽光下一照,熠熠生輝。
“歸晚?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院子?”周憐隻是驚訝了一瞬,臉上便笑開來,拉著她的手,親昵道。
林歸晚也不拐彎抹角:“今日來是找舅舅商議要事。”
“哦?商議要事?”周憐頓了片刻,一張保養得宜的臉上含著笑意:“你先進來,我去喊你大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