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喻川這話說到了拓跋樓心底的痛處,為了鮮卑,為了族人,他隻能逼自己娶一個不愛的女人,而林歸晚,他這輩子終究隻能把她放在心上罷了。
他抬起酒壺子落寞的把所有酒都倒入自己的腹中,看了封喻川半響後,才壓低了聲音道:“不管你願不願意讓我見她,勞煩你看到她的時候幫我告訴她一聲,我沒有想帶她走,肯見我一麵就好了。”
等他娶了桉滎後,他就徹徹底底的失去了帶她走的資格,既然林歸晚已經嫁人了,他也要娶妻了,那何不在背後默默的守著就行。
他把該說的要說的都說完了,轉身便離開,封喻川看著他的背影,卻莫名的感到心裏不是很痛快,覬覦林歸晚的人太多,拓跋樓,江雲起,一個一個的都讓他感到內心不舒服。
以前他武功盡失的時候是有起過讓林歸晚過她自己想過的生活的念頭,但現在不一樣了,他的武功回來了,他有能力了,等到有朝一日他登上九五之巔,那林歸晚就是皇後,為什麼她不願意呢?
他看著拓跋樓留下來的酒壺子,莫名的也想著要一醉解千愁。
“封喻川。”鴻影的輕喚把他喚回了神智,他抬眼看過去穩住了自己的內心,輕聲問道:“怎麼了?”
鴻影在拓跋樓離開後就進屋子裏來了,自然是看到了他眸子裏的哀痛,不由得也跟著心疼起來,她喜歡這個人喜歡了這麼多年,但這個人的心裏卻有著別人。
她嗤笑了一聲,最終還是以他為主,不願意他這般傷心,因此輕聲問道:“你在想些什麼?”
封喻川歎了一口氣,半響後,竟是開口問道:“鴻影,你說,我該去找她嗎?”他自嘲的笑了一聲,又道:“我既怕我把她找回來害了她,又怕她真的離開,永遠不再待在我身邊。”
他的聲音放得有些低,聽起來像是在喃喃自語,鴻影的心頓時更疼了一些,拚命的忍住才能夠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過了半響後,才低低的回答:“要是真的喜歡,就應該去追回來,不然以後後悔了,就來不及了。”
封喻川一怔,突然感覺到自己迷茫又愁苦了那麼多天的心,終於有了一個準確的答案。
鴻影看著他亮起來的眸子,不由得苦笑了一聲,明明是自己愛的人,卻總要忍著苦楚送到別人的手上去,她閉眸蓋住了眼底的哀痛,轉身出了門。
封喻川沒有注意到黯然神傷的鴻影,心裏有了一絲盼頭後,竟是隱隱期待起明天和林歸晚的見麵了。
被他念著的林歸晚不知不覺睡過去後,再次醒來已經快到傍晚了,她一驚,想起來自己答應了外婆說晚上是要一同過去用餐的,一時間便匆匆忙忙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轉眼間看到還在熟睡的阿若,不由得隻能往窗外喊了一聲:“司葵。”
司葵跳窗進來,她囑咐要好好照顧好阿若後,這才穿衣洗漱然後往大廳趕去,一邊又在心裏感慨,不知道水蘇和岩風願不願意回來陪伴自己,這樣自己也能夠多個幫手,隻是要是要他們回來的話,少不得又得去向封喻川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