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猜測,難不成剛才自己和主子的對話都叫鴻影給聽見了,如果當真是這樣,那鴻姑心裏該有多麼的難過。
司葵眼底的擔憂太過明顯,鴻影自嘲的笑了一聲後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不錯,我是都聽見了。”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又道:“司葵,你回去好好的勸一勸林姑娘吧,在這個世界上,能找到自己喜歡且也喜歡自己的人,不容易。”
說罷,鴻影便轉身離開了,司葵一時間覺得自己的心難受得緊,鴻姑喜歡主子喜歡了多久,他們這些做下屬的最清楚不過了,隻是主子沒有那個心又有什麼辦法。
司葵看著鴻影落寞的背影,隻能在心裏暗自盼著希望主子和林歸晚真的能夠重歸於好,要不然鴻姑便真的是白白忍受了那麼多年的折磨了。
與此同時,一直被眾人所津津樂道的太尉府卻是一派安靜,太尉府的大廳內,林太尉高座在主位上,一旁坐著周夫人,林風眠正趴在周夫人的腿上哀聲痛哭,隻是雷聲大雨點小,實在看不出來他有多傷心。
周夫人看到女兒這個樣子,也是跟著哭出聲來,先是看了身旁的林太尉一眼,哀聲道:“老爺,您可要為風眠做主啊!”說罷又轉頭看向坐在一側的封念謹,聲音裏雖然依舊帶著哭腔,但卻也帶著指責:“王爺,我們家風眠雖然驕縱了些,但怎麼說也是知書達理的,您究竟是做了什麼要把她給逼到回府裏來?”
林太尉臉色一變,抬眼看去果不其然看到封念謹的臉沉了下來,不由得訓斥了周夫人一句:“說什麼話呢!婦人之見!”說罷又轉頭對著封念謹道:“王爺恕罪,內人不懂事,讓王爺見笑了。”
封念謹這才皮笑肉不笑的在嘴角勾出一抹痕跡來,聲音低低的道:“太尉才是見笑,本王的內人不懂事跑回娘家來了,說到底是我管教不好。”
林太尉一怔,封念謹這是在提醒自己,林風眠已經嫁出去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己沒有資格再去插入他們王府裏的私事。
王爺的名頭擺在那,終究壓了林太尉一頭,更何況兩家已經聯姻,那自然是衝著最上頭那個位置去的,現在絕對不能鬧掰,因此林太尉猛的便轉頭看向林風眠,壓低了聲音吼道:“風眠!趕緊著回到王爺身邊去,回娘家裏來哭哭鬧鬧像什麼樣子,平白讓人當笑話看!”
繼而又轉頭對著封念謹道:“王爺恕罪,我教女無方,但風眠還小,希望王爺不要和她計較。”
“爹爹!”封念謹還沒回話,林風眠便氣急的站了起來,臉上哪裏有什麼淚痕,明明就是一張撲了胭脂後因為怒意而更顯得扭曲的臉,她伸手指著坐在椅子上的封念謹,聲音因為尖利而極其的難聽:“爹爹,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你為什麼連事情經過也不問清楚就先來指責我!”
“放肆!”林太尉氣得拍案而起,女兒生了一個又一個,但每一個都不讓他省心,林歸晚得罪皇帝死了也就罷了,現在這個女兒竟是剛當著自己的麵給一個王爺臉色看,難不成他們林家的權位比皇帝還大,能給王爺治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