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封念謹的府內正在上演一場世紀大亂鬥,林歸晚看著院中針鋒相對的林風眠和封念謹,轉過頭去看身邊的男人,眼底的神色很是明顯,她覺得這一幕熟悉到了極點,和上一次在別院裏見到的幾乎有八成相像,剩下來的兩成便是封念謹眼底的情緒了。
林歸晚看得真真切切,封念謹看向嫣兒的時候,眼底的情緒帶著愛意和疼惜,而看著林風眠的時候,眼裏便隻剩下了厭惡和不耐煩。
但是林風眠被怎樣對待都與她無關,有關的隻有此時此刻封喻川的態度,她直勾勾的盯著身邊的男人看,試探從他的眼裏看出一抹心疼。
封喻川感受到她直勾勾的眼神不由得便有些無奈,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腦袋,壓低了聲音道:“不要懷疑什麼,我早就說過了我對風眠便隻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而已,如今她已經嫁人了,我除了關心一下她生活的戰況之外,也沒有別的心思了。”
頓了頓,他又湊近了她的身邊,伸出舌尖輕輕的舔了舔她的耳後根,聲音低啞:“現在,我的心裏隻有你,也隻裝著你。”
林歸晚的臉立馬便紅了起來,低聲嗬斥了一句:“流氓!”繼而便轉頭去看院子裏發生的事情,一句話也不再開口了,隻是臉上已經紅成了一片紅霞。
封喻川便也不再逗她,跟著一塊往院子裏看了過去,林風眠臉上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容,抬眼輕飄飄的看了對麵的封念謹一眼,聲音冷的跟什麼一樣:“母後找你去談話關我什麼事,你又何必過來找我?”話罷還伸手理了裏自己頭上的發髻。
她的姿態看起來當真有了那麼兩分當家主母的氣勢,林歸晚覺得現在的林風眠已經不是以前太尉府裏那個靠著周夫人,隻會使一點小計謀的林風眠了,她變得更有心計也更深沉,若是嫣兒真的嫁進了王府裏,怕是會被她給玩死吧。
林風眠整理完自己的發髻之後便也不再看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抽了了帕子抿了抿薄唇,咳了一聲後道:“妾身和陳侍郎家的夫人約好了到戲樓裏去聽戲,便不在這裏打擾王爺了,皇後娘娘說了些什麼妾身不知道,王爺自己掂量著辦就行了,不必對妾身一一轉告。”
她這話說得囂張無比,說罷便徑自轉身準備離開,林歸晚看得盲目驚歎,林風眠竟然敢這樣和封念謹說話?她是憑什麼這般肆無忌憚的?
而封喻川的眉頭卻是深深的皺了起來,誠然這樣的林風眠他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歎一言一語一顰一笑都讓人覺得陰森詭譎到了極點,完全和以前那個嬌弱無助又天真可愛的林風眠不一樣。
就算是因為嫁到了王府裏不得不改變,有這一層外界的原因在,但內裏的性子總是不會變的,可是此時此刻的林風眠,做出那樣的舉動說出那樣的話好像自然到了極點,好像已經做過說過了千遍百遍一般。
他眉頭皺得死緊,隱約覺得自己看人好像也並沒有那麼準確。
蹲在樹上的兩個人各有各的想法,而院子裏的林風眠已經即將邁步離開了,但一腔怒火的封念謹怎麼可能會就這樣把她給放走,當下便直接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把人一寸一寸的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