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喻川似乎是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一句話,不由得微微一愣,好半響後才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但說出口時語氣卻很是凜然:“我自然是會好好照顧她的,這一點你不必憂慮。”
江雲起深吸了兩口氣後便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邁步離開,隻是若稍微觀察的仔細一些,便會看到他的身形其實是隱隱顫抖著的。
封喻川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半響後,斂了臉上的所有神色,打開林歸晚的房門走了進去,臉上一瞬間便掛上了溫和的笑容。
次日,天光大亮之時,皇城內的早市熱鬧非凡,叫嚷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拓跋樓帶著流螢和達奚霧行走在皇城的街頭,看到好吃的好玩的便一並順了回去,再過兩天,他便要啟程會鮮卑了,順便也將帶回去一個王妃。
盛朝物產豐富,小玩意兒也多,他正好帶回去給那些弟弟妹妹們圖個新鮮,隻是一想到這一回便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再見到林歸晚,他不由得便有些心酸。
“王兄,我們真的要回鮮卑了嗎?”拓跋樓正允自出神的時候,旁邊一個帶著脆弱的詢問卻把他的神智喚了回來,他轉頭去看,便 看到了流螢那一張泫然欲泣的臉,眼底不由得劃過一抹心疼,但麵上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卻是冷硬的:“自然是要回鮮卑的,難不成你還想著要留在盛朝?”
自家妹子的心思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那個江雲起明顯就不是一個好的托付,為何伊顏總是要念念不忘。
思及此,他便直接道:“回鮮卑後,你也當好好的準備一下,不日我便向父王請旨,你也該嫁人了。”要不然一天天的念叨著個文弱書生,像怎麼回事!鮮卑的公主便要嫁給真正的勇士,那樣才稱得上般配。
流螢的眼睛驟然間瞪大,眼底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當街便伸手拽住了拓跋樓的袖口,聲音已然帶了一抹哭腔:“王兄,你不要把我嫁出去,我這輩子是不會嫁人的王兄……”
“你是不會嫁人,還是隻想嫁給你心目中的那個人!”她的話還未說完,拓跋樓立時便怒吼了出來,流螢一怔,眼角處的淚水驟然間便滴滴滾落。
興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委實太重了一些,拓跋樓歎了一口氣,正準備示個弱的時候,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聲音裏帶著一抹不悅:“就算王子乃是流螢姑娘的兄長,但也不好當街訓人吧。”
站著的三個人同時轉了腦袋往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竟是看到了一身青衣,頭上帶著帷帽的江雲起。
江雲起待在百花樓內覺得沉悶,便索性出來走一走,也好打聽打聽店鋪的事,左右林歸晚也是晚上才會潛入皇宮,他先把能打聽的都打聽了,回去撿些好的講給她聽,她的心情多半也會好起來,晚上進宮便不會太過緊張憂慮。
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才剛剛在這不遠處的餛飩攤子上吃了一小碗餛飩,起身的時候竟是瞧見了拓跋樓和流螢,且拓跋樓還冷著一張臉在教訓流螢。
他雖然聽明白了兩個人在爭論些什麼,原本他是不該摻插其中的,但流螢跟過林歸晚,他見不得林歸晚的人受欺負,因此便多嘴說了那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