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歸晚眼底流露出無可奈何,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以封念謹的手段沒有直接給皇帝下最強的蠱毒,那就應該謝天謝地了,她歎了一口氣,轉頭對著皇後道:“母後不要那般擔心了,我給陛下多紮幾針,還是能夠清醒過來的。”
皇後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覺得自己又有了一點盼頭,正準備讓林歸晚開始動手的時候,一旁的封喻川卻是低低的道了一句:“為什麼說會適得其反?”
林歸晚手一僵,眼底閃過一抹幽暗,她便知道封喻川是會追究到底的,她低著頭有些不知所措,皇後一聽也覺得自己竟是忽略了最重要的問題,不由得便問道:“對啊,歸晚,你剛才為何會說適得其反?”
林歸晚一時有些後悔自己的嘴快,輕輕的籲出了一口濁氣後,轉頭對著封喻川使了一個隱晦的眼色,繼而便對著皇後道:“不會有什麼大事,左右不過會暴躁煩惱些時日而已,母後不必擔心。”
皇後還欲再說什麼,她卻又道:“時間不多了,我還是先給陛下用藥吧。”皇後無奈,也隻能點了點頭,封喻川眼底卻露出了一抹陰暗是神色,這一瞬間,他好像猜到了一些什麼。
林歸晚的眼神變得堅毅又專注,像是用數十根銀針封住了皇帝身上的各個重要穴位,緊接著又從懷裏掏出了那一隻阿若給的蠱王,蠱王晃悠悠的爬到了躺在床上的皇帝身邊,在那帶著薄繭的手指頭上輕輕的咬了一口,繼而又低頭吮吸那新鮮的血液。
蠱王因為堪堪吃過一隻青竹,青竹身體裏的效用和功能還停留在它的身體裏,它一邊吮吸皇帝身體裏的血液,連帶著也把它自己身體裏的毒素和效用傳了進去,用銀針封穴道是為了防止那些毒素流傳進去。
但與此同時效用也會被同時阻隔,所以在把蠱王取走裝回小瓶子裏之後,林歸晚把自己熬好的藥材灌進了皇帝的口中,封喻川在皇帝的背上緩緩的渡了真氣,他渡真氣她便緩緩的把針拔出來,等針全部拔走之後,那熬好的藥水引進逐漸順進皇帝的身體裏,連帶著蠱毒的毒性也被衝散了。
林歸晚抓起皇帝的手把脈,又掀開皇帝的眼皮看了看眼睛,半響後,眉頭皺了起來,正當她想在施加幾針的時候,皇帝的手突然動了一下,然後眼睛慢慢的睜了開來,眼底從迷茫逐漸變得清晰,最後卻是慌亂和無措。
林歸晚知道這是醒過來了且也知道了他所做的所有事情了,她歎了一口氣,起身給皇後讓了個位置。
皇後看大皇帝醒來,便已經控製不住的落下了淚水,顫顫巍巍的伸手去碰皇帝的手,好半響後,才低低的道出了一句話:“陛下,您可算是醒過來了,臣妾,臣妾等得好苦啊。”
終究是帝王,無論心裏有多不能接受,或是是有多痛苦,在調整了一盞茶的時間後,還是硬撐著坐了起來,而起身之時看到封喻川和林歸晚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對不起。”
封喻川和林歸晚同時一怔,半響後,封喻川拉著她跪了下來,兩個人在皇帝的麵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他這才道:“父皇恕罪,兒臣和王妃救駕來遲,沒有第一時間護得父皇周全,實屬不該,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