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林風眠浩浩湯湯的出了府,隨行侍衛竟是帶了近千人,先是轉去了太尉府裏接了周夫人,然後便一路往著城外的‘洪福寺’而去,一時間,民間都在傳聞,四王爺愛緊了四王妃,連出個王府祈福都要帶著近千名侍衛保護才能夠放心,殊不知,那近千名侍衛其實是來監視四王妃的。
周夫人對於這浩浩蕩蕩的一支隊伍也是驚奇得不能在驚奇,連連轉頭去看坐在自己身側閉目養神的林風眠。
馬車晃晃悠悠的,本就把林風眠晃得有些頭疼,這會兒還頻繁的感受到自己母親的注視,不由得便直接皺起了眉頭,半響後,低低的道了一句:“娘親,你總看著我作甚?”
周夫人這才發覺自己竟是被抓包了,但既然被抓包了她便也不再把滿腹的疑問埋在心裏,而是直接便轉頭看向自己的女兒,生怕隔牆有耳,便把聲音壓得極低,道:“你前兩日傳信給我說要我陪著你演一場去‘洪福寺’的戲碼,如今都坐在馬車上了,你總要告訴我理由吧?”
頓了頓,又道:“還有,你身邊為何跟了近千個侍衛,總不可能當真是來保護你的吧,要是真要保護你找幾個武功高強的暗衛便可以了……”
“娘親!”林風眠突然打斷了周夫人喋喋不休的話語,然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底平靜無波,聲音也極其的冷淡:“不用放在心上,這些便是封念謹派來看住我的。”
話音一落,她又極其嘲諷的笑了一聲,繼而道:“娘親,你瞧一瞧,你的 女兒在王府,當真是活得很累呢。”
周夫人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差點都要碎了,自己千辛萬苦,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女兒,如今連出個門都要跟著一大堆件事她的人,當真是活得累。
她伸手把林風眠攬在了懷裏,輕輕的拍著懷裏人的脊背,聲音帶著一股安撫人心的力量:“風眠啊,我們不怕,你要是有什麼事便更娘親說,我不是給你派了護衛和暗衛嗎?你要是在王府裏過得不痛快,便盡管指使他們去做些你想做的事,他們都是娘親找人培養的死士,就是為了給你用的。”
娘親的懷抱一如既往的溫暖,林風眠總算是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柔,不由得便把腦袋埋在了周夫人的懷裏,輕輕的蹭了蹭,然後道:“我知道的娘親,要是沒有你的那些暗衛,我在王府裏的日子恐怕便要不好過了。”
母女兩互訴了一陣衷腸後,周夫人才又接著問道:“你還未告訴娘親,你突然要來‘洪福寺’祈福,是為了什麼?”
林風眠眼底閃過一抹陰狠,伸手緊緊的揪扯住了周夫人的袖擺,好半響後,才從喉嚨口裏擠出來了一句話:“娘親,封念謹藏在別院裏的那個女人,懷孕了?”
她這話一出,連周夫人也愣在了原地,眼底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懷?懷孕?
“這可怎麼得了?”周夫人猛的叫出了聲,聲音裏夾帶著濃烈的不可置信,那個女人要是當真懷了孕,那封念謹怎麼不把人接到王府裏來?難不成,難不成是要等人平安把孩子生下來後才接到王府裏當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