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歸晚和封喻川離開後,嫣兒呆愣愣的坐在原地,半響後,突然伸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連聲音都帶著哀痛和哭腔,低低的道:“孩子,娘親要怎麼辦才好?你說,娘親究竟要怎麼辦?”
沒有人能夠給予她回答,她驀然間覺得自己的世界一片無望以及一片黑灰。
林歸晚被封喻川帶回百花樓後,便一直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狀態,他連著逗了好幾回也隻換得了一兩個配合的笑容而已,不由得便歎了一口氣,把人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後靠在坐在了軟塌上,一邊揉捏著她的太陽穴一邊道:“所以你究竟是怎麼了?如若是為了替嫣兒感到不值才這般心情不好,那也總不該不好的現在吧,起碼笑一笑,這樣我的心才能夠安下來一些。”
“你懂什麼?”林歸晚坐在他的懷裏,調整了一個舒舒服服的位置後,伸手掐了掐他的臉,繼而才接著道:“我不僅僅是為了嫣兒感到不值,更甚的是煩躁。”她歎了一口氣,把整個人都攤在了他的身上,又道:“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壞男人?”
‘壞男人’?封喻川挑了挑眉,把她摟得緊了一些,又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啄吻了一小口,繼而才笑眯眯的問道:“你擔心這個作甚,總之你遇到的不是個壞男人便可以了。”
林歸晚也跟著挑眉想,一邊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臉一邊道:“誰說你是個好男人了,你比封念謹還壞。”她的聲音裏總算是夾雜了一點笑意,趴在他的懷裏,過不了多時便隱隱的睡了過去,連呼吸都平穩了許多。
看來是累著了啊,封喻川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伸手把她摟得緊了一些,繼而又低頭在她的頰邊親吻了一小口,這才覺得心滿意足,便也跟著閉起了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江雲起正和鴻影一起在封喻川名下的鋪子裏轉悠,兩個人因為上次那件事情,獨自相處時終究有些尷尬,但好在兩人都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一邊閑逛鋪子一邊聊天說地之後,氣氛竟也好了許多。
這會兒,兩個人正好停在了琉璃閣門口,琉璃閣是一家三層小樓的裁縫鋪子,一進門便是當年林歸晚做出來的沙發,此時上麵正坐著一些客商在等著背接待,兩個人的眼底不由自主的都露出了懷念的神色,看著那隻沙發竟是頗有些感慨。
一樓是布料區域,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布料整整齊齊的碼放著供人挑選,掌櫃的看到來人是鴻影的時候,立馬便迎了上來,大圓肚子走的一顫一顫的,很是喜慶:“鴻姑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
掌櫃的姓吳,名喚吳遠,鴻影拍了拍吳遠的肩頭,笑著道:“老吳招呼客人去便可以了,我帶個友人過來轉一轉。”
雖然吳遠是明麵上的掌櫃,但他心裏清楚的很,鴻姑才是真正的掌權人,因而便笑眯眯的讓了路,又讓小廝婢女把該開的都開了,那些上鎖的賬冊櫃子也都要開,畢竟保不齊鴻影等一下就要尋個開心查一查呢。
一樓都是布料沒拿自然沒有什麼看點,兩個人便隨之邁上了二樓,二樓擺放的便都是做出來的成衣了,上好的織雲錦織出來的霓裳羽衣服,晃了人眼睛的金絲線繡出來的百花衣裙,一件一件拿出去都足夠讓那些世家小姐前仆後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