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在被護衛帶到封念謹麵前時,便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了,好在她已經把消息遞了出去,她相信林風眠不會不管她,因而便穩了穩自己的心神,深吸了一口氣後俯身跪在了封念謹跟前。
封念謹沒說起也沒說不起,隻是揮手示意其餘人盡數退下,繼而便晃晃悠悠的轉動著自己手裏的茶杯,靜靜也因此被晾在了一旁,原本還算是鎮定的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焦灼和擔憂,不僅僅的猜不透麵前的人究竟要做些什麼,更甚的是還在焦灼為何林風眠還未派人來救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靜靜已經有些控製不住的準備俯首認罪的時候,封念謹的聲音才淡淡的響了起來:“你家主子身子不舒服你知道嗎?”
靜靜吞咽了一下口水,不太清楚麵前的人所說的‘主子’指的是那一位,是他,還是屋子裏頭的那個,還是……正在‘洪福寺’的那位?
封念謹見她不回答便不由自主的從口中‘嗯?’了一聲出來,靜靜原本就飽受折磨,這會兒聽了這句意味不明的話不由自主便心神一顫,張了張嘴後才小心翼翼的道:“王,王爺問的是,是誰?奴,奴婢不知。”
“哦?你不知?”封念謹突然俯身低頭湊近了跪在地上的人,輕輕的伸手勾起了她的下巴,半響後,低低的笑著道:“那你不妨告訴我,你有幾個主子?”
靜靜的內心猛的一抖,心裏陡然生起一個不好的念頭,半響後,連忙叩頭拜了下去,腦門直直的在地上磕成了一道傷痕:“王爺恕罪,奴婢就隻有您這一個主子啊王爺……”
“本王還什麼都沒說,你怎的便知道你是犯了什麼罪呢?”封念謹淡淡一笑,半響後,又似乎是謂歎一般的道:“本王把你帶到這別院裏頭的第一天就告訴你,嫣兒是我的命,你必須得好好伺候著,不能出半點的差錯,本王原本以為你在王府裏待了多年,定是比別人有分寸的多……”
他輕輕的笑了一聲後又道:“但是本王沒想到,錯犯得最大的人竟也是你。”他低低的歎了一口氣,續道:“本王把這別院內的一切都交給你,你便是這般引狼入室?本王的心,甚寒。”
這樣的一席話把靜靜說的無地自容,她緩緩的叩拜了下去,聲音裏已經帶了一抹哭腔,連身體也止不住的開始顫抖:“王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這般做的,實在是,實在是因為,因為王妃她綁了奴婢的家人,奴婢不得已,才會助她辦事,奴婢的心,絕對沒有一絲背板之意,況且……”
她深吸了一口氣後又道:“王妃在找奴婢時說了,小姐肚子裏的那個孩子終究是要除去的,要是留下來隻會成為王爺您的累贅,隻會成為王爺您人生中的汙點,王爺您對奴婢有恩,奴婢,奴婢實在不願意見到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所懷上的孩子成為您一生中的汙點。”
“原來嫣兒在你們心裏……都是來路不明的嗎?”在她的話音落下後,封念謹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語,半響後,又低低的笑了一聲,眼底竟是難掩鬱色,他抬眼看向身前跪著的人,繼而啞著聲音開口:“本王向來不喜背叛之人,但你留在本王身邊多時,本王理應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