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她的手一如既往的搭在自己的腹部上,緩緩的輕輕敲擊著,陽光斜照在她的臉上,神情顯得很是溫和,嘴角處掛著淡淡的笑容,眉眼也盡是柔和,整個人都散發出了一種暖洋洋的氣息,司葵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笑。
半響後,端了一碗燕窩粥走了過去,壓低了聲音道:“嫣兒小姐,粥已經晾得差不多了,你快些喝下去吧。”
嫣兒一怔,繼而回過神來,抬眼看了一下窗外,又轉頭看了一眼司葵,發現司葵正站在陰影處,不會被外頭的人發現,這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一邊起身把窗子關上,一邊揮手示意司葵再站遠一些,等把窗戶關得嚴實了之後,她才有些吳娜的道:“司葵姑娘,你日後可不要再這般站在窗口同我說話了,要是被那些護衛發現,可就不得了了。”
司葵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心想真不愧是一個能和歸晚成為好友的人,都是一樣愛操心的命。
她搖了搖頭,又把那碗燕窩粥遞到了麵前的人跟前,這回竟是壓低了聲音,但卻止不住笑意的道:“好了好了嫣兒小姐,你還是盡快把粥喝下去吧,要是真等到粥冷了,估計歸晚便要罵死我了。”
“哪有。”嫣兒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一邊伸手接過燕窩粥一邊道:“歸晚人那般好,怎的會罵人?”
司葵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半響後在心裏暗暗腹誹了一番,林歸晚要是脾氣好,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脾氣好的人了。
他抬眼看過去,便看到嫣兒一臉溫柔的在喝粥,不由得便又在心裏感慨,要是歸晚能夠麵前人的半點溫順,主子也就不用總被趕到書房去入睡了。
她暗自在心裏為封喻川默哀了一下,盯著麵前的人看了半響後,突然間仿佛想到了什麼,不由得便問道:“嫣兒小姐,你當真要去找封念謹嗎?”頓了頓,又道:“主子說了,找不到‘雪竹’也不打緊,頂多就是跑一趟南海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嫣兒聞言拿著勺子的手微微一頓,半響後,又低低的歎了一口氣:“跑一趟南海是算不得什麼大事,但要是找不到‘雪竹’呢?封念謹同我講的時候,便說過‘雪竹’世間少有,我在南疆的時候也聽家裏的老人說過,‘雪竹’不僅僅是難早,甚至還有可能找不到。”
她抬眼看向司葵,眼裏帶著一抹憂慮,又道:“既然我們知道封念謹的府裏有,又為什麼不拿呢?便當是他……”她低低的苦笑了一聲,淡淡的道:“欠我的吧,我同他要東西,他想必不會不給。”
司葵眼底閃過一抹擔憂,半響後,蹲在了嫣兒的麵前,輕輕的拉住了她的手,歎了一口氣後道:“封念謹喜怒無常,要是他意識到不對勁開始懷疑你了呢?說到底,還是你的安全較為重要,你就算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要為你肚子裏的孩子考慮啊。”
“我便是要為肚子裏的孩子考慮的啊。”嫣兒眼底難得的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笑眯眯的道:“你不用擔心,也讓歸晚不用擔心,我自己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