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想起來不代表她的神智便是清醒的,她隻是有那麼一星半點的意識明白自己應該推門而入,但當她把門給推開看到裏麵一身嫁衣的人時,卻驟然間便僵在了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餘音然的內心隱隱約約開始緊張起來,她深深的在心裏喘了兩口氣,努力在嘴角揚起一個微笑,然後轉頭看向珠青,愣著裝出了一臉的溫和的柔情,笑眯眯的道:“珠青,我是嫣兒,你不記得了嗎?”
‘昏睡蠱’在體內隱隱的動了一動,但也隻是那一瞬間的事情而已,珠青的眼睛逐漸變得更加的迷茫和無措,半響回不過神來,餘音然等得神情越發的焦灼,屋外已經逐漸傳來了人聲,她眉目一凜,正準備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麵前的人給打暈時,卻驟然間聽得珠青帶著笑意的開口:“嫣兒小姐醒了?怎的連嫁衣都換上了?”
她的神色與平日裏看起來竟是沒有一點異樣,隻是細細一究的話能看出她眼底有些神智是被吞噬了的,餘音然聽到這句話後,一顆心猛的便放了下來,一邊輕輕的拍打自己的胸口一邊道:“終歸是嫁衣,能自己著手穿上便有意義的多。”
“小姐說的是。”珠青笑眯眯的走上前去,一邊扶著餘音然在梳妝台前坐下來,一邊道:“太子若是知道了,想必會很開心。”
餘音然眼底閃過一抹暗沉,半響後淡淡一笑,沒有回答,隻是道:“其餘人呢?該上妝的上妝,還有別的什麼東西,還是盡快過來準備吧,免得等下……”
話音還未落下,嘴巴卻被珠青給捂住了,珠青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道:“嫣兒小姐,這種話還是留給奴婢們說便可以了。”
她說完便當真轉身走到了門口,把門打開後朝著外頭招呼著:“快些進來幫小姐收拾,被等會兒誤了吉時。”
臥房內驟然間便一窩蜂的湧進來了許多人,餘音然一直都在戰戰兢兢,但當等到紅蓋頭蓋在她頭上,遮住了她所有的容貌那一刻,她的心驟然間便放了下來,嘴角勾出了一抹淺淡但勢在必得的笑意。
與此同時,皇宮的桉滎也正好在嬤嬤的幫助下把紅蓋頭蓋了上去,在把蓋頭蓋上去的那一瞬間,她抬頭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多年的寢宮,半響後,竟是覺得有些黯然神傷,等蓋頭真正蓋好的那一刻,她臉上終於忍不住流露出一抹難過。
盡管她所要嫁的那位夫君很得她的心意,但終究是遠嫁他國,她心裏實實在在的難過,她要離開她的父皇和母後,離開她生活了這麼多年的皇宮,雖然她知道就算自己留下來也過得不好,但心裏依舊會感傷。
桉滎重重的歎看一口氣,在喜娘笑嗬嗬的聲音中穩穩當當的坐在了椅子上,等著自己的駙馬爺前來迎接自己,心裏原本的黯然神傷也隱隱的化為了緊張和忐忑。
半柱香的時間後,已經改做太子府的王府門口驟然爆發出一陣響亮的鞭炮聲,而拓跋樓劇組的使館亦然,兩方人馬在街道上遇見,拓跋樓後麵跟著的人長長的一大串,明顯是封念謹的兩倍。
他們兩個瑤瑤立在馬上,同樣左了一身喜服,不同的是封念謹穿的是盛朝太子大婚時的款式,而拓跋樓則是鮮卑的王子服裝,兩人一同對著對方拱了拱手,封念謹率先開了口:“王子應當是要直接進宮接本太子的皇妹吧?”頓了頓,他又道:“接完而是便要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