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喻川一怔,腦海裏迅速的閃過有關於許多年前的回憶,半響後,眉頭突然淺淺的皺了起來,他記得很是清楚,當年每一次苗疆王帶著木揚一同趕往盛朝皇城的時候,木揚總會住在他的寢宮裏,然後跟著他一起習武,父皇原本是不關係的,但有一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然帶著一大推人前來觀看他們習武,那一次之後,木揚就再也沒有來過皇城。
他以前雖然滿腹疑慮,但卻沒有實打實的去追根究底,現在想來,好像有許多個不對勁的地方。
父皇當時眯縫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木揚看了好一會兒,眼底永遠都掛著不言而喻的笑容,對著木揚說了一句:“這功夫練得竟是比喻川還要好。”繼而便什麼都沒有說了,現在想起來,倒當真是有些奇怪。
他還來不及想出個所以然來,一旁的木揚便冷著聲音道:“你的父皇,覺得我的功夫練得比你要好,他不滿意了。”他嘴角勾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來,聲音卻冷得徹骨,低低的又道:“我那時才多少歲?十四歲的念經,封喻川,我才十四歲的年紀,你父皇便找人,廢了我的武功。”說到後來,他的聲音竟是又恢複成了往常的模樣。
封喻川咽了咽口水,眼底竟是沒有一抹震驚閃過,其實在木揚跟他談論起這個話題的時候,他便已經猜出了個所以然來,隻是猜出來了又怎麼樣,他現在還能夠如何呢?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父皇竟然會因為一個人武功練得比自己要好,而找人廢了他的武功。
封喻川眼底閃過一抹深沉,過了不知道多久,才啞著聲音低低的道了一聲:“對不起。”這一聲‘對不起’不知道是替他自己說的還是替他父皇說的。
木揚眼底閃過一抹不知名的神色,半響後,突然嗤笑了一聲,繼而低低的道:“現在道歉又有什麼用呢?喻公子。”
這個稱呼對比以前的‘喻川’倒當真是疏遠了許多,封喻川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半響後,突然道:“怎麼說,我們現在都是合作關係了。”
他這話一出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後壓低了聲音道:“要不是因為你被皇帝趕了出來,我才不會和你合作。”這話的言下之意就是要不是皇帝現在看不上他,還想殺他,木揚也不會和他合作。
封喻川眼底閃過一抹深色,把原先想要說的那些話都咽了回去,他原本是想要借著以往的那點微薄情誼,提出來他其實是想要來找金蟾蜍的,如果木揚問他為什麼要找金蟾蜍,那他也能夠坦誠相待,但是現在看來,他估計什麼都不能說了。
木揚雖然說得平靜又淡然,但內裏對於皇帝的怨恨他感受得極其的真切,任誰小小年紀被廢了武功自然都是會怨恨的,他低低的歎了一口氣,然後道:“你應該也聽苗疆王說了吧,我這一次來苗疆是要尋求我自己的軍隊的。”
“自然。”木揚點了點頭,繼而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道:“父王隻和我說了你是來借兵的,借兵之後呢?你有什麼打算?”頓了頓,他又道:“還有,你來苗疆的目的,應該不止借兵這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