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向陽這會發現,美姨的腦子已經固執到不行了,她已經沒有辦法再去思考。
滿心都是別人對她的不好,至於她口中所指責的罪狀,許向陽一個都不認。
她不認為母親是那種人,如果早早的發現了美姨和顏建軍的事情,怕是早就分隔兩地了,不會等到她生下來幾年後,才因為常玉鳳的事情而分開。
“我會活的好好的,孩子也會好好的,母親會保佑我的!”
“是嗎?那我就做鬼下去纏著她!我們誰也別想好過!”
麵容扭曲的留下這麼一句話,許向陽就看到美姨猛的衝著墓碑衝過去,一頭撞死在墓碑上。
許向陽睜大眼睛,看著那如同開花般濺飛的血液,心跳漏了一拍。
仿佛,這隻是一個開頭。
權勢察覺到許向陽渾身的僵硬,手在肩膀上來回滑動著,像是在安慰一樣。
後知後覺的,許向陽聽到了向曦的尖叫聲,回頭,就看到了向曦跌倒在地上,顯然是被眼前這一幕個嚇暈了。
許向陽伸手想要去扶,權勢主動出聲:“你站著別動,我將她抱上車休息一下。”
對視上權勢的目光,許向陽內心的慌亂才算是穩定下來。
“好,那你快點。”
“好。”
權勢留下一個淺淡的微笑,彎腰將地上的向曦抱在懷中,朝著停在一邊的車走去。
許向陽站在原地,忽然覺得今天的大太陽好像隻是一個擺設一樣。
照射在身上的陽光沒有半分溫度。
微風吹過,便覺得渾身瑟瑟發抖。
收回停留在權勢身上的目光,許向陽皺著眉頭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墓碑前的美姨,雙眼睜得銅鈴大小,仿佛死不瞑目。
許向陽盯著墓碑上母親微笑的照片,輕聲說:“母親,害死你的人都遭到了報應,你可以安息了。”
“美姨生前說的話,我不相信,我會很好,你別擔心。”
風吹拂著發梢,仿佛是許佳清給予許向陽的回答。
許向陽嘴角勉強浮現一個酸澀的笑容。
下一秒,原本盯著母親照片看的許向陽錯開目光。
本該美姨撞到的地方,那大片大片的紅色血漬仿佛活了一般,順著墓碑開始遊走。
仿佛那墓碑上有著什麼,慢慢的彙聚成一種紋理,她看不懂的紋理。
“權勢……”
許向陽發現這種情況,轉過頭就要看向權勢,猛然發現了不對勁。
環顧四周,原本是跟著來的工人,現在每個人都身穿著孝服,分散展開,看似淩亂的走位,卻帶著異樣的規律。
她已經看不到工人所站以外的位置,停在一邊的車,走出去的權勢和向曦。
站在原地環繞一圈,許向陽發現所有的人都是以母親墓碑為中心點所站。
同時,墓碑上原本隻是遊動的血液越來越亮,而原本躺在墓碑前死去的美姨現在已經成了一具幹屍。
血液不甘心於困在一個墓碑上,嚐試著順著地麵開始蔓延。
一下,一下……
許向陽渾身發麻,僵硬的張開嘴巴,卻發現自己喊不出聲音來。
“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