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眉,語氣帶著難忍的苦澀,“媽,我隻是,想替浩南補償他,等他好了,我就再也不見他了。”
“你...哎,你這孩子,好吧,我明天給你安排人。”林母最終無奈的搖頭,誰叫林溪是她唯一的女兒?隻能順著她了。
“謝謝媽。”林溪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行了,早點睡覺吧,過幾天我也走了,來了這裏一個多月,我的工作室已經忙不過來了。”
林溪點頭,知道林父林母此次隻是為了送小小來,他們要忙的事情太多了,而林溪又不喜歡參與他們的事。
她從小就有一個心願,那就是站在芭蕾舞台的最高端,可是這個心願在生下小小之後就再也不能實現了,她隻能仰望著別人的舞步。
站在舞台下,靜靜地看著,連動也不舍得動一下,她已經沒有舞台了..
她曾頹廢了很久,難過了很久,還試過踮起腳尖跳舞,連醫生都警告她這樣的動作會傷害到自己的身體。
兩年前在巴黎舞台上是她最極端的一次了,忍著痛苦跳完那一段舞,帶著人們的是她的微笑,可她的心卻在難受著。
夜晚的天空是最美麗的,滿天繁星,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淒切的叫聲。
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裏那樣地現實了。
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此時此刻,你睡了嗎?
似有感應,正在看文件的白墨辰突然定住,從窗口處望出去,由這個方向看去,正是看到夜色最美的時刻。
他心底的最深處,似乎有著某根玄在律動著,呼喊著。
本應該陰暗的醫院,隻有他這一間房亮的和白天無異,就算是生病,他也不忘了工作,頭上綁著慘白的紗布,散發著濃濃藥味,溫潤的表情靜靜地看著手上拿著的文件。
這個房間配置了他要的一切,包括他要辦公的東西在一天之內也搬來了這間房間裏。
深邃的眸子掃了一眼桌上的手機,目光暗了暗,緩慢的拿起來,封麵是一張合照,一張他和林溪的合照。
那個時候的她笑得那麼甜美,溫柔,而他也是很開心的,雙手從她身後圍繞著她,眼神溫柔到能滴出水來,仿佛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如今物視人非,他一定會再和她在一起的,不管怎麼樣,他們一定會在一起的,就算是死...極端的想法一閃而過,白墨辰嚇了一跳,猛地放下手機。
神情無助的看著周圍,他要睡覺,隻有睡著了,才能忘了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
等明天,林溪就會來看他了,他就可以見到林溪了。
想到林溪,白墨辰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心裏頓時滿滿的,林溪,她答應要照顧他的,以後,他每天都可以看見她了。
或許是時間太多匆忙,又或許是林溪太過於心急,她來不及準備一些什麼,而她的心機更沒有白母的深。
當林溪使喚保鏢引開守在病房門前的人時,同時,也有另一批人上前來‘邀請’林溪。
“林小姐,我們夫人想見你。”兩名保鏢攔在林溪麵前,用生冷的口氣說話。
林溪冷淡一笑,白母可真是費盡心思,隻是讓他們見一麵都不行,不知道白墨辰知不知道這件事,若是知道,他又作何感想?
兩名保鏢一直跟在林溪身後,將她帶到樓頂。
秋天似乎要來了,陽光似乎失去了以往的灼熱,卻依舊光彩照人,用它的生命來照亮大地。
空曠的樓頂上,微風吹過發絲,輕輕飄揚,白母背對著林溪,用俯視天下的眼神往下望,冷冷的說,“林溪,你如果不回來多好?什麼都不會發生。”
兩名保鏢退了下去,整個天台就隻有她們兩個,林溪淡淡的說,“你想說什麼?說白墨辰是我害的?還是我回來打擾了你的生活?還是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
“真是伶牙俐齒。”白母轉身,雙眼冒火的看著她,“如果是別人,早就死千百遍了,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
“你不必擔心,等我姐姐醒了,我就會離開了。”林溪無視她的話,口氣依然平淡。
“你說什麼?”白母眼底快速的劃過一絲慌亂,語氣略凶狠,“你說林嵐要醒了?”
林溪垂眉,心中不禁有疑問,帶著試探的口氣道,“看來,你很不希望我姐姐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