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親解圍(1 / 2)

太陽耷拉著腦袋,仍垂掛在山的一角,不肯西落。有氣無力地,鵝黃的光線散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的憂傷。

蕭落子抬頭看了看天,幾度進出殿門,始終沒有再說什麼。

安道兒還跪在殿門前,眼神堅決。盡管膝蓋已經跪得酸痛不已,幾乎失去了知覺,卻還是挺直了腰板,不肯認輸。始終在一旁規勸的茗瑩已經哭得眼睛都腫了起來,再也忍不住,推開了一直拉著的離末歌,跪在安道兒旁邊。

“茗瑩,你這是做什麼?”

“你跪,我也跪。小安,我陪你一起跪。”

安道兒鼻子一酸,嘴裏卻輕斥道:“我不許你跪。你跪壞了腳,還在怎麼幫我弄好吃的?茗瑩,我餓,你能不能幫我拿點吃的。”

知道安道兒隻是不想自己受罪跪著,不禁哽咽:“好,你等我,我馬上去拿給你。”

“嗯。”

安道兒看著茗瑩離開,轉過頭,對離末歌說道:“離師兄,你也去幫我拿點吃的好不好?還有,茗瑩已經很累了,她需要休息了。師兄你也是。”

她若有所指的,離末歌如何不懂?他明白這個師妹是鐵了心不撞南牆不回頭,多說也無用,也應允離開了。

這兩個月以來,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已經太多,孫不爾離開了,紫因上仙也走了,她不能夠讓西西成為下一個。

一抹嬌倩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踏上紫來殿,探望四處無人,於是悄悄地蹲在安道兒身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笑中兩個好看的酒窩陷進去,很是迷人。

“舞師姐?”安道兒詫異。

舞依依美美一笑:“安師妹,跪了幾個時辰了,累不累啊?”

她的笑很是調皮好看,但總是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突兀感。若是在平日,安道兒也許會很感激她的掛心,可是此刻,她也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她搖頭,沒有說話。

舞依依索性盤腿坐在她身側,慢悠悠地運了一口氣:“嗯……不好,這裏曬得很,我可不受不了。安師妹你真厲害,竟然堅持了幾個時辰。”

安道兒微微蹙眉道,不知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唉……”舞依依歎了口氣,湊到她跟前,“看著你都覺得好可憐呢。”

她又是甜甜一笑,故作神秘道:“安師妹,你可知道,為什麼西西會跑到淩霄殿裏去呢?”

安道兒心髒猛地一跳,霍然抬頭看她。

西西雖然頑皮,但總不愛跑到人多的地方湊熱鬧,更加不喜歡嚴肅正經的地方。淩霄殿因為接掌儀式即將舉辦的緣故,這些天來來回回都是門中弟子在張羅準備儀式事宜,西西又怎麼會跑到殿裏去胡鬧呢?何況,琉璃水晶杯既然是極為重要的東西,自然有專人看管打理,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被西西打碎?

這樣一想,頓時覺得事情很不簡單。

“怎麼?沒想到嗎?”舞依依笑了笑,伸出白嫩的手指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安道兒抽了一口冷氣。沒錯,今天是子班的弟子負責打掃淩霄殿,舞依依就是子班的弟子!

“舞師姐,你……”

難道,這一切,是舞依依故意設計陷害的?

看著舞依依臉上天真無邪的笑臉,安道兒驚得幾乎無法呼吸:“你……你為什麼……”

舞依依把玩著安道兒烏黑的頭發,輕聲道:“你問我為什麼啊?那你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憑什麼得到兩位師叔的垂青呢?”

安道兒僵硬著身體,震驚得不知道作何反應。

舞依依笑著拍了拍她的臉頰,笑得很是無害:“真是可憐哦……不過,看你的樣子,倒是蠻讓人心疼的。不過啊,楊長老可不是風師叔,他可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哦!”

她嬌笑著離去,笑聲刺耳,一下一下刺在安道兒心上。

為什麼離末歌會提醒她多多忍讓舞依依,為什麼茗瑩會說舞依依不是一個好人,如此的她這才明白。原來,那天在澡堂中,她是故意在水中施法;那天在淩霄殿外,她是故意禦劍刺向自己;那天在仙道場上,她是故意讓自己從樹上摔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