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多事之秋,而春天是最慵懶平淡的季節,所以不會有什麼壞事,可是我嫁來梁國的第一個春天,卻發生了這樣不吉利的事。
那天晚上,瀚哲王妃剛剛喝下湯藥準備就寢,卻感到一陣腹痛,點燈一瞧,下麵已有些流紅,連忙叫太醫來診治,也幸虧太醫來的及時,胎兒才得以保全,但瀚哲王妃因為驚嚇過度,而且體質太過虛弱而暈死過去了。
太醫們不得不進行搶救,整個過程花了一夜時間,甚至驚動了聖駕。邢明嚴密封鎖了消息,不允許對外泄露半分。
封鎖消息?我淺笑許久,這宮禁裏最藏不住的,就是消息!
既然皇宮內苑自以為嚴實,那我也不去過問,隻在太子府中安靜度日。每日隻是在庭前閑坐,或到若怡處玩耍,她並不介意我當初送藥之事,說是體諒我的一片苦心,並且這段時間的藥,都按時服下。她甚至紅著臉說,她真的很想為太子誕下麟兒。
我用袖子掩住嘴角,但仍掩不住我眉眼處的笑意。
她紅著臉說:“妹妹取笑我呢!”
我連忙說道:“哪裏的話,我也希望姐姐能一舉誕下麟兒,這樣,不僅太子府裏有了保障,咱們也不至於太冷清,嗬嗬……”
我看著她羞紅的臉蛋,真不知道她是真的就這麼天真這麼善良,還是故意裝作這樣,而其實心機深厚?
但我隻能靜觀其變,盡量處處小心,免得我現在誤信了她,看錯了人,到時候萬劫不複。
“妹妹,妹妹?你在想什麼呢?”若怡打斷我的思緒,好奇的盯著我。
我回過神來,衝她笑了笑:“沒什麼,姐姐,這天氣這麼好,不如我們到外麵走走吧?我聽說清遠寺的香火很旺盛,不如咱們去拜拜?好求菩薩賜姐姐一個孩兒,你說好不好?”
一聽到求子,若怡哪有不願意的,自然十分欣喜,隻是今天若要準備,隻怕晚了,我們二人便決定今天收拾好了,明早再去。
這一夜到也沒什麼事,宮裏的太醫還在為瀚哲王妃診脈,檢查了那湯藥到沒什麼問題,至於其他的還沒查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若怡出去了。
雖說已是春日,但早上還是有些涼意,我們倆都披著披風,我的披風是淺粉色的,上麵繡著略深一些的小碎花紋。她的則是淡青色的,繡著鴛鴦。到了寺中,我們進去上香,雖然我們來的還算早,但是寺廟裏已經有好多人在求神拜佛了。看他們一個個都誠心膜拜,再看眼前慈眉善目的菩薩,心裏不免觸動。
若怡跪在蒲團上,閉著眼,口中念念有詞。
我也跪下,雙手合十,心中所想,不知菩薩可曾聽到,如果聽到了,就該原諒我才是。
上過香之後,我們一起去添了些香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