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珍捧著暖手爐,在聽到福娘的稟報之後,將手爐重重放在楠木桌子上,麵沉如水,周圍的宮人包括福娘和阿羅都噤若寒蟬,不敢則聲。
“哼,安昭儀被禁足,皇上暫時不赦免她,而趁著本宮有孕,竟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膽,不過一個低賤的宮女,也敢在這時候狐媚子霸道的勾引皇上!”一珍怒氣不減,站起身來,托著沉重的腰身,欲往外麵走。
距離上次安若怡被禁足又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裏,邢風果然沒有去見她,宮人們自然懂得如何見風使舵,扒高踩低。安若怡早就沒了以往的光彩,這樣寒冷的天氣,她的關雎宮裏也沒有上好的木炭取暖。
元瑤上次來得意洋洋的說:“終於讓我出了口惡氣,哼,看她如今怎麼囂張的起來!我已經關照關雎宮的下人了,讓他們好好伺候昭儀娘娘,哈哈!”
一珍聽著她尖銳的笑,亦淺笑道:“你這麼做,不怕皇上惱你麼?”
元瑤滿不在乎的說道:“怕什麼?皇上那麼對她,還指望有朝一日能赦免她?何況就算皇上知道她過得不好,與我何幹?”
一珍聽了不語,她沒有元瑤那麼目光短淺,安若怡如今的情形隻是一時的,邢風現在念在自己有孕的份上,還有那日對安若怡的怒氣,可是一旦這怒氣消了,保不好就會對她回心轉意,倒是安若怡一旦複寵,想必氣焰必定會比以往更甚。所以,現在既不能讓邢風對安若怡回轉心意,又不能讓其她女子趁虛而入,尤其是關雎宮中的女子!
不過一個區區的侍藥宮女,也敢在禦花園裏身著碧紗裙起舞?安若怡,這就是你複起的籌碼嗎?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也虧那丫頭,這麼冷的天裏,穿的這麼少,到也不怕凍著!”一珍冷笑著說。
“娘娘,皇上已經看到過那個宮女,隻是沒有找到,如果被皇上知道那是關雎宮的宮女,安昭儀一定會利用這次機會……”阿羅提醒道。
“哼,那宮女想先引起皇上注意,然後引得皇上追查,這一查就查到關雎宮去……這一招真是不錯。可惜,安若怡她算差了一步,她大概還不知道本宮在宮中的耳目遍布各處,就連她的關雎宮也不能幸免!”
“那麼,娘娘,您現在是打算做一個賢德皇後,將這名宮女引薦給皇上,還是……”
“難道本宮不讓皇上查到這名宮女就不賢德了麼?”一珍輕笑,隨即收斂笑容,正色說道:“本宮現在不想在眾人麵前擺出賢德皇後的姿態了,本宮要做自己,要做以前的蕭一珍!”
阿羅抬眼看她,目光炯炯有神,她知道自己的主子以前是什麼樣的人,她的心中充滿了希望。
“采葉,傳那位不怕冷的宮女兒來見我!”一珍厲聲道。
采葉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就帶來一名宮女。
那名宮女看到皇後,不急不緩的下跪請安,一珍微微冷笑,沉聲道:“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