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從一開始,皇上就沒有打算讓皇後懷孕,所以才命人在皇後床上的香包裏,放入麝香。桓院判就是皇上的人,從皇後的飲食中得知,皇後已經懷孕,而她自己卻不知道,所以假借馮昭儀的事,讓皇後接觸麝香,如果不是桓知秋出手相救,此胎恐怕就保不住了。其實在皇後日常服用的保胎藥裏,桓院判授命加入一種藥材,這種藥材看上去是補身子的,但是長期服用,藥性就會留在身體裏,當遇到一種食材,兩者就會相衝,毒性爆發的十分猛烈。若不是桓知秋,皇後很可能一屍兩命。而那種食材,就是如太妃那晚請客時,裏麵的一道菜。如太妃,除了皇帝,還能被誰指使?皇上一心不想皇後平安生下孩子,不想讓小皇子成為太子,甚至……想除去皇後……”
文淵一口氣說出這些,喘了會兒氣,又說道:“這些,都是我和蘭兒無意間聽到安貴妃和她的親信墨紋所說的話,甚至還有如太妃……”
一珍靜靜的聽完,雖然表麵上她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但是她的心裏,仿佛有一把鋼刀,在狠狠剜著她的心,一邊流血,還一邊撒鹽。
“本宮不明白的是,就算你和蘭兒知道這些,不至於被她殺人滅口!”激怒之下的她,還是有些清醒的,很快就認識到事情的不對。
“因為,”文淵深吸一口氣,“安若怡的身份……非常的可疑,宮中藏著一名高手,這名高手,對此提到了……赤焰國,並且,稱呼她為……少主!”
“是這個高手打傷你的還是安若怡?”
“那個高手發現了我們,安若怡命令他下了狠手,蘭兒替我擋了一掌……我真是沒用……”說到這裏,他又惱恨的抽泣起來。
一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堅強的說道:“沒事的,蘭兒希望你活著,她寧願舍掉自己的命也希望你活著……你不要辜負她……不要。”
文淵點了點頭,看著皇後蒼白的臉,知道她心裏受不了。但是,事實總有公布於世的那天,早一天知道,也能早一點了結。
“從今以後,本宮,和邢風勢不兩立!”一珍握緊拳頭,指甲陷進了皮肉裏,鮮血順著她的指縫流了下來,她在心中反複的呐喊著:邢風,你欠我一條命!你欠我的!
寂靜的初夏早晨,文淵的傷勢好轉的差不多了,大概是心存報仇的願望,所以他恢複的特別快。
晨昏定省時,安若怡好像沒事人似的過來請安,她挺著個大肚子,臉上依舊是那淡然的微笑,對誰都和藹客氣的模樣兒。
水靈靈和甜兒不知情由的和她說笑著,而其他人則一臉厭惡的看著她,皇後似笑非笑的坐著,心裏卻有種難以克製的怒火,如果可以,她一定會抽出懸掛在那裏的龍泉寶劍,一劍結果了這賤人!
“怎麼瞧著皇後妹妹的臉色不大好呢?是不是最近太操勞了?對了,聽說您的七弟和皎月時常到宮外去玩耍,如太妃常和我說,好好的一個公主,可不要讓隨便的男孩子帶壞了才好,皇後,您該提醒您的七弟一聲才是呀!”安若怡笑著說道。
皇後的嘴角微微一扯,亦笑道:“是麼?本宮到覺得沒什麼,旁人能帶的什麼?不過做母親的教的不好,到是會養出壞胚子來!話說回來,皎月也大了,是該給她尋個人家,及笄了就該送她出宮去!老這麼胡鬧算什麼?姐姐你說呢?”
安若怡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說道:“我哪兒好說什麼,如太妃才是皎月的生母,該問問她的意思才是。”
一珍惱怒如太妃做了邢風的幫凶,差點害了自己和腹中的胎兒,此時想著,是否也要讓如太妃嚐一嚐失去親人的痛苦,但又想著,皎月畢竟無辜,何況蕭衍又那麼喜愛她。果真是兩難,不僅蹙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