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怡輕飄飄的在宮裏轉悠著,她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足以讓她大為振奮的消息。但隨之而來又得到一個消息,原本對她來說不是個什麼好消息,但她聽了卻有些興奮,她笑了兩聲,說道:“死的好,免得天天在我耳朵邊念叨什麼複國不複國的廢話!”
她開心的甚至忘記了自己手上的傷,直到小皇子的哭聲把她拉回了現實。
“真討厭!”雖然她長年處於皇長子的哭聲之下,但一聽到小皇子的哭聲,她立刻覺得心煩意亂。一個箭步衝上去,伸手扼住小皇子柔嫩的脖頸,慢慢的用力。
小皇子的麵皮立刻變得紫漲起來,哭聲漸漸的變小……
但她很快停了下來,看著孩子哭著慢慢恢複如常,她冷哼一聲,抽出手掌,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走了。
她走到殿中,問道:“墨紋,紫宸宮的宮人都是如何處置的?”
墨紋頷首上前,略帶笑意的答道:“回娘娘,自總管以下等人都打發到浣衣局了,福娘因為小皇子被奪,有些不太正常,奴婢把她打發去倒恭桶了。至於其他人,那個阿羅和采葉死活要跟著去冷宮……”
“那就讓她們去吧!可憐她們主仆一場。”安若怡笑著說,“畢竟是從娘家帶來的,感情自不必說,何況,她們真以為冷宮那地方是什麼安樂窩不成?她們要跟著去受罪,咱們到不準?做主子的被我們鬥垮了,還怕兩個不經市麵的奴才!”
墨紋笑著點頭說是,著人安排了去,自陪著貴妃準備了湯藥伺候皇帝。
短短一天時間,梁國皇宮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曾經最為輝煌的紫宸宮變成了禁地。皇後被廢,宮人被逐,裏麵的物件全部被內務府收回。
不僅是梁國,在齊國也發生了另人悲痛的事情。太上皇蕭豫,在陪同太後沈夕菡遊玩時,被一瘋婦追殺,蕭豫為了保護夕菡,與那瘋婦同歸於盡……
據說,那瘋婦曾是蕭豫的師母。
這消息在齊國引起軒然大波,很快傳到了梁國,梁國剛剛廢後,正苦於無*向齊國交代,此消息一來,邢風更加頭疼了。
齊國不僅在忙著料理蕭豫的身後事,那些朝臣們以及民眾因不滿皇帝蕭毅的暴政,紛紛請求太後回朝主持朝政,若此時再將廢後一事傳達齊國,想必會激起極大的民憤,到時候,齊梁兩國必定又會有一番惡戰。
所以,邢風決定,暫且先不對外公布已經廢後的事情。
但是有些事即便你不說,旁人就不知道嗎?當初蕭一珍在宮中安排了那麼多的齊國眼線,就沒有一個人傳出消息的嗎?
他們那麼愛戴的公主被廢,對他們來說是何等的憤怒,因此,早就有人將消息傳到齊國,甚至傳到了遠在塞外的瀚哲王的耳朵裏。
齊國上下正一片混亂,國喪期間要忙著處置暴君,又傳來昭和公主被廢的消息,頓時因悲憤而積聚起巨大力量,甚至梁國上下也非常同情這位失去了父親的廢後,畢竟這位皇後曾給他們帶來了和平,頒布的一些*令也讓民眾感到實在。
邢風頭疼欲裂,這兩個最具實力的國家好像因為自己的吃醋心裏要炸開鍋了,原則上說,他不想廢後,可是……那麼不能容忍的是,蕭一珍的心裏愛著的竟然是赫連雲睿!
即便他恨,他痛,但他還是顧念著一珍的心情,所以不允許任何人告訴身處冷宮的廢後,她的父親去世這一消息。
但有人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一珍心裏崩潰的那一刻,伴隨著另一個消息,也許蕭一珍知道這兩個壞消息之後,不僅會心裏崩潰,還有可能會悲痛至死呢!
當然,她得先把這消息告訴邢風,畢竟,死的那個孩子,是他和蕭一珍的兒子。
“風哥哥,都是我不好,我就離開了那麼一小會兒去換藥,原指望奶娘給小皇子好好沐浴的,誰知道竟會將他失手淹死呢!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安若怡聲淚俱下的哭著,麵前放著小皇子冰冷的屍體,屍體濕漉漉的,頭發上還在滴著水珠兒。
邢風隻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轉過臉哭了起來,邊哭邊咳嗽,全身都在忍不住的戰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