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風此時完全清醒了,眼見一刀劈來,連忙滾落到旁邊去,一珍忙扶他起來,對外麵喊道:“來人!快來人啊!”
庾相畢竟會點兒武功,上前和那人打了起來,但畢竟人老了,被那人一掌打在地上,爬不起來。
那人不管旁人,隻管要取邢風性命,又一刀劈來。
邢風生怕他傷到一珍,連忙將一珍推向旁邊,正要硬生生的受他一刀,卻聽外麵腳步聲雜亂,侍衛們都衝了進來,舉起弓箭射殺。
那人淩空一躍,躍到房梁上,卻還不死心。俯身衝了下去,又對準邢風,可是刀還在半空中,那人就感到虎口發麻,刀身已被人用內力牽製住,仔細一瞧,一名麵容俊美的男子,飄忽而至。
那名男子伸手一掌拍在他的刀背上,他頓時覺得渾身一震,使不出力來,隻能任自己的身體掉在地上。
眾侍衛紛紛將他圍住,他頓時動彈不得,眼睛死死盯著剛剛趕來的安若怡。
安若怡顧不了他,隻跑到邢風身邊,又急又心疼的問道:“風哥哥,你沒事吧?”
邢風的眼睛隻看著一珍,他立刻爬了起來,走到一珍身邊:“珍兒,你怎樣?可有感覺不適?快去傳太醫,快點兒!”
一珍微笑著搖搖頭,示意邢風別這麼緊張,又遙遙望著庾懷蘇,說道:“懷蘇來的及時,救駕有功。”
庾懷蘇原本擔憂一珍會受傷,正準備上前,卻見邢風搶先了一步,邁開的步子又收了回來,堵在喉嚨裏的那一聲“瀟瀟”最終沒有叫的出來。
他略點了點頭,轉身扶起自己的父親,查看父親的傷勢。
安若怡黯然神傷的站著,這才注意到地上的刺客,正悠悠的望著自己,她心裏一陣憤恨,惱怒的瞪著他。
誰知他咧開嘴,死死盯著安若怡。長嘯一聲:“少主……複國無望啊!”說完,他一掌拍在天靈蓋上,嘴角湧出鮮血,當場斃命。
安若怡愣住了,她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刺客臨死前的那一聲少主,足可以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
一珍的微笑始終掛在唇邊,似乎是看了一場戲,她是幕後的導演。
她慢慢走向安若怡,指著那名刺客,微笑著問:“他剛才,叫你什麼來著?”
安若怡麵如紙白,頭皮發麻,背後冒出絲絲冷汗,但還是倔強的看著一珍,卻不回答。
此時,亦儒衝到一珍麵前,狠狠瞪著她說:“你這個壞女人,又想害我母妃!我母妃是來就父皇的,那個刺客要殺父皇,所以我母妃來救父皇!”
他童稚的聲音充滿整個安靜的大殿,人們臉上的神色原本因為刺客的臨終所指而僵硬,現在又因這個孩子的話而變。
庾相咳嗽著說:“這麼說,這名刺客早就在關雎宮出現過了?”
一珍盯著亦儒,問道:“好孩子,你告訴你父皇,這名刺客,是不是先去見過你母妃,才到這兒來的?”
亦儒畢竟是個孩子,他以為他說的能幫到他母妃,便脆生生的回答說:“沒錯,母妃不能讓他傷害父皇,所以我們就趕來了。”
一珍滿意的笑了,又繼續問:“那,這個刺客叫你母妃什麼呢?”
亦儒支吾著,安若怡閉上眼睛,吼道:“別問了!”
一珍衝著安若怡說道:“孩子是不會撒謊的,為什麼不要問了?安貴妃怕他說出什麼對你不利的話嗎?那不知道安貴妃還有什麼話可說呢?”
安若怡咬住下嘴唇,狠狠的說道:“我不知道!什麼話都讓華裳夫人說滿了,我還有何話可說!”
庾相“咦”了一聲,走到那名刺客身邊,從他身上似乎掏出了什麼東西,咋看之下,大驚失色。他看著一珍,又看了看邢風。
邢風被眼前發生的一幕驚呆了,又被亦儒的話怔住了,正不知所措時,見到庾相此時的反應,他很不滿的說道:“搜到了什麼東西,還不呈上來!”
庾相顫巍巍的把證物交給邢風,邢風一看,立馬呆住,眼神痛苦的望著安若怡。安若怡還不知道他們看到了什麼,卻聽庾相說道:“皇上,若老臣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赤焰國的鎮國之寶,‘血色玉煌’,當年赤焰國國主將這東西留給了她的孩子,也就是赤焰國的公主了。”
邢風回到現實,強撐著自己,說道:“這件事朕也聽太上皇說過,可是,為什麼這裏隻有一半?還有另一半呢?”
“這……老臣就不知道了。”
安若怡忽然尖銳的喊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這枚玉佩我早就……”
一珍打斷她:“早就什麼?早就藏起來了嗎?皇上,我看,還是讓侍衛們搜宮吧,查查安貴妃那裏,到底有沒有這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