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剛一看不是事,趕緊賠笑道:“大哥莫要性急,小湘子一定的臉皮兒薄,慢慢來,慢慢來啊。”
史炳文頓時暗暗稱心,越發心癢難熬,拿著眼睛不住曖昧的覷看著謝湘,心裏想著就是叫哥哥大大的碰著一個壁才好呢。
史炳光沒想到謝湘說翻臉就翻臉,不禁變了臉色:“你說什麼?你是想不給大爺我麵子?大爺賞你酒吃,你敢不吃?”
一邊說一邊也端著酒盞猛地站了起來。
謝湘幹脆冷了臉,看來今天自己注定是在劫難逃了。
遇見這樣令人惡心的東西,叫他連虛與委蛇都沒有了耐心,極度的憎恨和厭棄讓他不由自主的喪失了對自身危險的顧忌。
謝湘冰冷倨傲的態度更加的叫史炳光不高興了,他嘴裏一邊說著,突然伸出一隻手來,就要去抓扯謝湘披散的頭發,想要強行灌下謝湘那半盞酒去。
那些手腳稍慢些的店夥兒見史老大開始耍流氓無恥,趕忙都識趣的退了出去。
謝湘滿頭如墨長發眼看危在旦夕。
“慢著,這位爺,暫且請不要用強。依我看,這位公子如花似玉的,如何經得起大爺們的折挫?強扭的瓜不甜,有甚趣味?”
突然本來已經被退出去的店夥兒隨手掩上的房間門猝然打開,一個清越柔美的男子聲音在門口響起。
房間裏所有的人都不禁有些愣怔。
黎剛侯哥史炳文本來都帶著惡意想看史炳光強行灌了謝湘酒去,沒想到會有人如此大膽,敢擅自推開他們預備尋歡作樂的房間門。
趁著房間裏所有人驚訝抬頭看向門口的瞬間,謝湘急忙頭一偏身子往後一躲,竟然僥幸的躲開了史炳光那隻毛烘烘的爪子。
史炳光心頭大怒,嘴裏喝罵道:“什麼人?敢壞大爺的好事?”
罵尤未了,眼睛卻直了,人也有些癡了,再看房間裏其他兩個人,眼睛早就瞪得老大,連眼神好像都要渙散了,就差哈喇子沒有順著嘴角流下來了。
隻見門口又出現了一個白衣姣姣的美少年,而且麵貌體態看起來似乎更加的風姿秀媚玉樹臨風,竟較之眼前滿臉寒霜披頭散發的謝湘有之過而無不及。
再看他唇紅齒白的臉龐上,一雙似笑非笑的漆黑星目深邃柔和,唇瓣臉頰美如春水映梨花,似乎更加的知情解意。
“你你你……你是誰?”
半晌,黎剛才結結巴巴的問道。
美少年莞兒一笑:“各位大爺可否肯賞臉,容在下進來說話?順便也叨擾一杯?”
史炳光身子都有些僵了,滿心的怒火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竟也忘記了還要去糾纏謝湘,眉花眼笑的連連說道:“妙啊妙,大爺我今兒真是桃花運旺,願意,願意,我們兄弟簡直太願意了,快快請進,請進……”
渾然剛才被謝湘拒絕的惱羞成怒,忙不迭放下手裏的半盞酒水,就要去拖門口少年的手。
少年卻一抱拳,不知道怎麼回事,人竟然就站在謝湘身邊了。
謝湘卻不覺的呆住了。
他有一種渾身上下就要打擺子的冷熱不定敢,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真的會有這樣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事情。
然後,他的心頭全是一種苦盡甘來的狂笑狂喜。
但是,謝公子慣會的就是泰山崩於麵而不改色,雖然心頭早就掀起了滔天的驚濤駭浪,臉上,卻依舊保持著那種之前的冷清和不耐煩。
呃……這個白衣姣姣的少年,分明就是……已經長大了的夏雪宜啊啊啊啊!
“老天爺啊,原來我的心情是可以通靈嗎?”
謝湘喃喃的在心裏碎碎念。
“真會有這種天打雷劈的巧合?總是在自己最最危急的時候,夏雪宜就會及時的現身?”
雖然,一別數年,雖然彼此看起來熟悉而又陌生,雖然,不知道就算是夏雪宜到底會不會是這幾個凶神惡煞的對手?但是,他能突然的出現,真是太好了,簡直比什麼都好。
不管如今的夏雪宜已經長成了一個什麼模樣?是更漂亮了還是更醜了;不管夏雪宜這些年以來到底在幹著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謝湘即將麵臨最史無前例的侮辱的時候,他突然的出現了,和小時候所有的遭遇不測情況的時候一樣,義無反顧的擋在他的前麵。
謝湘此刻的感覺,就像俗話所說的,死了都覺得值了。
他看著夏雪宜。
夏雪宜卻沒有去看謝湘,好像此刻他並不亟於和謝湘廝認。隻見他笑吟吟的抱拳道:“請恕在下冒昧,不請自到,這位小兄弟顯見的初次入磬,不解風情,各位如果不嫌棄在下粗鄙,由在下先來伺候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