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就是蹭飯吃(1 / 2)

謝湘愕然,想不到劉商居然會是這樣奇特思維,便趕緊說道:“不是……沒有這樣的話,雲皎,你從來都是最豪爽大方仗義疏財的……我當然不會,我肯定要確鑿看到你安然無恙才能放心的。”

劉商點頭道:“那便是了,別說那沒用的淡話,看見你弄成這樣我已經後悔的要死了……”

劉叔慌忙說道:“兩位公子不要爭論了,都是老奴的不是,是老奴貪路心切,小人之心了,即是如此,我便先去吩咐大夥稍安勿躁便是,反正行路日長,也不爭這一天兩天的。”

看著劉商脈脈的目光,謝湘不覺微微的把臉扭向一邊。

小薊看見葉老頭打開後院小門徑直走到一塊菜地邊上,薅了一把葉子寬大的植物,那東西有著微微泛紫的葉子,小薊倒也認識,俗名餃子紫蘇的。

“這東西可以止血定痛……止腳氣。”

葉老頭對尾隨在身後的小薊說道。

“治腳氣?”

小薊有些懷疑的問道,這個老頭子有沒有搞錯?

“是止……”

葉老頭也知道和這個小廝解釋不清楚,簡單的更正了一下,把清洗了一下的新鮮紫蘇放進一口鍋裏,舀了一瓢水倒進去,拉開風箱,很快就熬成半小鍋紫色的滾水。

……

幾個人七手八腳幫謝湘洗了澡換過衣服,又清洗包紮好磨爛腫脹的雙腳,足足折騰了有小半天。

謝湘這一通罪遭的,被疼的渾身寒毛直豎,整個人都精神了。

直到葉老頭為他磨爛的雙腳敷上一種黑乎乎的止血鎮疼藥粉,過了足足有個把時辰,謝湘才覺得那種錐心般的痛楚稍解。

謝湘估計著葉老頭的黑色藥粉裏可能是攙了罌粟殼的什麼東西,在古代,普通老百姓所能知道可以緩解疼痛的,可能隻有這玩意了。

好在葉老頭拿著那藥粉是給他用來敷的,不是吃的,最重要,隻要可以不叫他的雙腳那麼疼就叫他感激不盡了。

中午,劉商叫小薊拿了銀子讓葉老頭好好地置備一下酒飯。

一是為了替謝湘壓驚,安慰一下他那受傷的小心靈。二是犒謝葉老頭;看不出這個謙卑的小客棧掌櫃的還真有些出人意料的本領。

反正今天也是走不了,帶著大宗貨物出門的人錯過宿頭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劉商不會去幹那樣的傻事。

再說,和謝湘還沒有好好的說上幾句話呢。

在劉商心裏,這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賺錢,隻要他劉大公子有的是貨物在,還怕銀子不是自在的?

劉叔雖然心裏還在計較著行程,但也不好怎麼露在臉上。

公子雖然不把自己當做下人看待,自己也得到老爺臨走時看管教育公子的重托,但自己總歸不是他爹,他想要幹什麼少不得隻好睜隻眼閉隻眼的了。

再說了,做生意的人雖然錙銖必較,但也講究錢財如糞土情誼值千金的,公子既然和這位謝公子是同窗之誼,看起來又是這麼情投意合,煞風景的話自己還是三緘其口的妙。

劉叔便背著手去檢查放在院子裏的貨物和拴在槽上的騾馬牲口,盯著那些腳夫仆人不要趁機喝酒耍牌耽誤事情,做個眼不見心不煩得了。

葉老頭很快就拾掇了幾樣他自己種的菜蔬,弄了一隻雞幾尾魚,店頭上一家獵戶打下的兔子山雞等野味,倒也收拾出一桌別具風味的簡單酒席。

“公子見諒,我們這裏沽不到像樣子的酒,這些是自家釀造的粗米酒,將就一下吧。”

聞著葉老頭打開的酒甕一股子刺鼻的辛辣,劉商罵道:“怎麼出了臨淮便是這鬼不拉屎的地方?偷個閑兒居然連杯好酒都買不到吃的?”

葉老頭趕緊點頭哈腰道:“小老兒實在是無能為力了,就算是去烏州城買,最快也要半天的來回了。”

穿著劉商很不合身寬大長袍的謝湘架著纏了白布的雙腳,抽著冷氣笑道:“將就些罷,臨淮本就算不得什麼大地方,何況又出了烏州,這裏還有個小店頭可以歇腳,還可以弄幾樣可吃的東西,隻怕你繼續走下去不定還有宿在荒山野嶺之中的呢。”

劉商故意瞪了謝湘一眼:“才好了瘡疤就忘了痛,又開始給我尋晦氣了是吧?”

謝湘趕緊搖手笑道:“雲皎,我可不敢……我是實話實說的好吧,你想想,從臨淮去湖廣,如果從水路還好些,旱路怎麼可能不經過一些荒涼之地?”

一直站在旁邊沒有吭氣的小薊突然說道:“旱路荒涼倒是不怕,水路才不敢走呢,官府禁忌不說,水裏的強盜更是殺人不眨眼,索性連屍骨都找不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