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開始,常遠兆才在宴會廳找到妻子。她一看見他,便撇開臉,從遠處繞過去。他心裏難受,大步追上去拉住她的袖子,輕聲說:“別氣了,我給你買,我教你。”
伊伊還是沒理他,倒不是因為多稀罕潘竹青的雙棍,而是受不了小白臉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就動肝火。江浩然都從來不會這麼小心眼愛吃醋,更何況她根本不愛他,憑什麼要受他這份罪?看來不能對他太好了。
“娘子……”他看了看若桐,若桐知趣的閃到一邊。“以後你喜歡什麼,想要什麼,你就告訴我,我都會給你。不氣了好嗎?”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沒看見,周圍都是人嗎?你這樣我會很尷尬的。”說完,她抽出被他拉著的袖子,冷著臉轉身就走去了女賓席。
這一幕給站在不遠處的潘竹青看在眼裏,潘竹青的神態又被另一邊的童纖看在了眼裏,“哼,有意思,好戲看來是要開鑼了。常遠兆……你還能得意多久?”他在心中得意的思量。
一晚上常遠兆的心思都沒在桌麵上。任他兩個大舅子在桌上如何勸他酒,他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娘子是真的生氣了,她從來沒有對他如此冷漠過。他反反複複的想著這些,最終怪在自己頭上,認為自己今天對娘子態度太粗魯了。他自己也不明白,一向雲淡風輕的自己,何以變得如此患得患失,向來壓的住脾氣的自己,何以變得如此容易動怒。
他忍不住看向伊伊,她與杜若桐聊的正歡。眼神不經意的瞟過來,與他偶然相遇後,又立刻冷淡的撇向一邊。胸口像被哽住一般的難受,他不由自主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臭小子!要麼不喝,要麼就往死裏喝!醉成這樣,還得咱們收拾!”楊二哥嘴裏罵罵咧咧,卻是第一個走上去架住常遠兆的人。
“哥,都怪你們讓他喝酒!他弄成這樣,肯定被爹打死。”伊伊看著人事不知的小白臉,都快要抓狂了。
“耶?你個死丫頭胡說什麼呢!是他自己把自己喝成這樣的,可沒人敬他酒!直接抱著酒壺灌,誰他娘敢跟他喝?”楊二哥對於妹妹的誣賴表示不滿。
楊大哥也難得的發了話:“妹子,他今天可能心情不大好。一開始是發呆,後來就一直坐那兒喝悶酒,還真沒人灌他酒。”
兩個楊家的哥哥好不容易把他架到潘府大門口,洛陽城最好的公子哥生平第一次在外人麵前喝得爛醉如泥,引來眾人的強烈圍觀。
梁伊伊看著他臉色蒼白毫無知覺的樣子,又氣又心疼,“哥,他會不會出事呀?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啊?”要是有個醫院給他掛幾瓶水該有多好。